正文

第二章

保险丽人 作者:刘加云


回到单位,夜已经深了。王为涛站在大门口,犹豫了好长时间,不知进去如何面对战应,自己可是打了败仗呀。唉,不管那么多了,大不了不干了,明天找任霞再说,她既然夸下海口,相信她是有能力的。他回到办公室,见里面很干净,办公桌的办公用品也很齐全,看样子有人每天都来打扫。王为涛忽然见桌子上放着一把车钥匙和一个没开封的手机,正当他纳闷的时候,有人敲门,他开门一看,见是战应,立时感到非常难堪:“战经理,是您啊,还没下班?我……”

“哈哈,王经理你回来啦,我知道你这几天侦察去了,这是用你们部队的行话,在保险行业,这叫陌生保户拜访,哈哈……”

战应幽默的话语,让王为涛哭笑不得,但多少让他心里好受些。是啊,部队打仗,还需战前侦察呢,何况自己……王为涛宽慰自己,刚想解释,战应抢着说:“你不用解释了,结果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知道?”王为涛认为他这几天在跟踪自己,心里很不快。

战应说:“王经理,也是你太心急了,这心急喝不得热糊糊嘛,当时我只不过是随口而出,没想到你还当真,真是军人作风,雷厉风行……哈哈,不过,我们是国有保险公司,十几年积累的保户群,你作为经理室成员,在上面协调协调就可以了,用不着亲自去跑嘛。”

“我原以为,动动嘴皮子就行了,没想到……”

“没想到比你们十公里越野还难吧,哈哈……”战应说:“这仅仅是开始,以后……”战应刚想说以后还难,忙改口说:“以后会好的,面包会有的,现在先熟悉熟悉环境,下一步有工作你干的……”王为涛因为自己心里很矛盾,不想多说话,也不想听别人说话,没想到,战应不但不走,反而拿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说起来没完没了,公司的事情说完了,又说起自己的往事,说到得意处,眉开眼笑、滔滔不绝。其实,他说了那么多,王为涛几乎没听进一句,脑子里尽是些白天所发生的事和下一步的路该怎么走。如果另找工作,自己岂不是一个逃兵了吗?如果继续留在保险公司,自己不善言谈、交际,实在不是动口不动手的料。既然有能进公安的机会,为什么不去争取呢?战应见王为涛呆呆地想心事,很尴尬,忙说:“哎,对了,明天我们开个职工大会,让职工认识认识。桌子上的车钥匙和手机是公司配给你使用的,还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战应说完就要走,王为涛说:“这车钥匙和手机,我万万不能要,我还没有一点贡献,怎能就有特殊待遇呢。我想……”王为涛想把另找工作的事说出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哈哈……不愧为是军人。”战应说:“这车钥匙和手机配给你使用,就像在部队里发给你武器一样,打仗怎能没武器呢?都是为了更好地工作,你别客气了……”说完走了。王为涛送走战应,看到桌子上的车钥匙和手机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战经理虽然为人热情,但说话也太夸张了,把车钥匙和手机比作武器还有点沾边,但把干保险比作打仗是不是离谱了呢?

七八十人的公司,开会时,只到了五十多人。战应首先介绍了王为涛,王为涛作了简短讲话,这还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人员又走了大半,没走的不是手机响,就是呼机叫,那些用手机的人,通话时故意把话音比平时提高好几倍,借以提高自己的身价,显示自己的富有。战应还想把业务方面的事情说说,看此情景,不得不宣布散会。王为涛转了几个部门,有的在闲聊,有的在看报纸,在一个业务科室,竟看到科长梁雷领着一帮人在打扑克,见了王为涛,他站起来笑嘻嘻地说,是在陪着保户玩,这也是为了工作。为了工作?王为涛开始有些不理解,可越想越气愤,对着梁雷大呵道:“你们这也叫工作?简直是胡闹!都给我停了……”他的话音未落,一个平头青年站起来,把扑克往桌子上一扔,说:“你是什么人,敢不让我在这里玩?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说什么?我是这里的经理,你叫什么?”

“我叫什么管你什么屁事,什么经理,哼……”平头青年转头气呼呼地往外走,梁雷急忙上前拉他:“胡厂长,胡厂长,您别听他的,他刚来不懂,我们继续玩啊,我们继续……”

“你们继续好了,以后也不要找我啦。”平头青年头也不回,扬长而去。王为涛非常气愤,对着梁雷道:“你怎么把这种人也领到办公室,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一点素质也没有。”梁雷没好气地说:“这种人怎么啦,就是这种人一年给咱一二拾万的保费,你能,你找另种人拉二十万的业务吧!真是的,不懂业务,瞎指挥……”梁雷嘟囔着出去了。

“你——”如果是在部队,下属敢顶嘴,他至少给个警告处分,可现在……唉,我这是干吗呀。王为涛感到非常失落,他想找战应谈谈,走到门口,见里面坐着不少的人,有的坐在办公桌上,有的骑在椅子上,战应同他们有说有笑,一点也不介意他们的造次,众多烟民把屋子弄的乌烟瘴气。这哪像个单位啊。王为涛很失望,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越想越气恼,越想越觉着没意思,他想起了今天的约会,刚出了大门,迎面碰到一个青年妇女,她手里拿着一张保单,生气地对他说:“您看看,你们这是什么保险公司,保险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什么都行,这出险了,这不赔,那不赔,到底还能赔什么?还讲不讲道理了……”王为涛刚想说自己不是保险公司的人,可又觉着不妥,便接过保单,看了一会,也没看明白,青年妇女看到他很认真的样子,仿佛见了救星,一个劲地解释、说明,但无论她怎样说,王为涛就是看不懂,因为自己确实不懂,他不敢随意表态,便说:“你跟我来吧。”他想找个明白人看看。上了二层楼,到了一个业务科室,看到里面的人都爱搭不理的样子,心想他们准不会热情解答,便想另找其他人,正当要离开时,见靠里面的一个办公桌前,有一个女孩正专心致志地写着什么,王为涛认出了是李想想,心中一喜,便领着那位妇女来到了她的面前:“你好,李想想。”李想想听见有人叫她,抬起头一看,见是王为涛,忙站起来说:“啊,是王经理啊,您有事吗?”王为涛指着那位妇女说:“啊,这位女同志,遇到了问题,你看看,该怎么办好。”李想想接过保单,问:“您保的什么险?我看看,您别着急……”青年妇女又是刚才的一番表明,李想想仔细看了看说:“大姐,不是我们保险公司不赔,您看,您保的只是第三者保险,而车损险和其他附加险都没保,您的车倾覆了,车体损坏了,属于车损险,不属于第三者保险范畴,所以,您的车辆虽然损坏了,但不构成保险赔偿责任,根据条款约定,我们公司就不能给予您赔偿……”她的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一些行业术语,更是第一次听到,王为涛看到那位妇女信服地走了,敬佩地对她说:“你真行,解释的很到位,有理有据。”李想想笑着说:“谢谢您的夸奖,我也不过是按条款规定说的。”

“啊”王为涛点了点头,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本子,说:“你在干什么?”

李想想说:“我在统计保户数,我想为我的保户建一个信息档案。”

“信息档案,有什么用处吗?”

“用处可大啦。”李想想看到王为涛很感兴趣地样子,说:“给客户建立信息档案,一者可以了解、掌握客户的信息,知己知彼,对下一步工作有针对性;二者客户可以通过这个信息平台上,相互交流,增进感情……”

“好!”王为涛脱口而出,这才是干事业的人啊。他看到室内的人都看他,知道自己刚才的声音确实大了,忙对李想想说:“你继续吧,我有事走了。”李想想慌忙站起来,虽然没送出门,但两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走出门外。

王为涛没有乘车,从市场上买了一篮水果步行来到任霞家。路上,他感到任霞家庭不像是一般的家庭,从路边栋栋装饰豪华的西式楼房,就看出这里是富人居住区。王为涛擦了一把汗,刚要上前按门铃,突然从门口的花丛中窜出一个人大喊了一声:“谁敢这样大胆,不请自到!”王为涛是经过硝烟洗礼的,什么声音没听过?什么惊险没经过?虽没防备,但也不至于吓着,他头都没回,“我猜就是你。”任霞拉着他的胳膊说:“竟然没吓着你,厉害……”

“哈哈……”王为涛笑着说:“你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再说你这也不是第一次闹了,要想吓着我,最好想点奇特的法子。”

“也是……”任峡点着头,说:“哎,你知道吗?军训时,我们几个同学,都想着法子要整你,可是每次反而被你整惨了,这个‘仇’,直到军训结束也没机会报,唉……”

“你们几个疯丫头啊,如不是我当时严加管教,现在还不知怎样了。”

“哎,说起她们,我倒忘了告诉她们你转业了,如果说你就在我身边,她们准会跑来见你,你不知道,她们都非常崇拜你、爱慕你。”

“你不胡说吧,可能吗?”王为涛没当回事。

“我怎能胡说呢,直到现在说起你,我们都……”说到这里,任霞故意停了下来,把话题一转:“你怎么才来,让我等了一上午,不说好了你一早就来吗?”

“啊,单位有事。”

“单位?你有了单位?你上班了?什么单位?”一阵连珠炮似的问,王为涛有些慌张,忙说:“哪有什么单位,还不是为了找单位才有事……”任霞没有追问,挎着他的胳膊进了屋里。客厅里的摆设,王为涛可是生平第一次看到,红色地毯,乳白色牛皮沙发,星光闪耀的吊灯,茶色博古架上摆放着各种古玩、玉器和名酒,镶着金边的楼梯,一直延伸到二楼,显示出主人的高贵和富有。“坐坐,先吃点水果……”任霞递给王为涛一个橘子,王为涛说了声谢谢,话音刚落,从楼梯上下来一位富态、约五十多岁的妇女,任霞忙介绍:“王教官,这是我妈妈。”王为涛站起来说:“伯母,您好。”赵艳兰微微一笑,眼睛直看着他,王为涛有点不好意思了,任霞说:“妈,您把人家看羞了,他可是第一次到咱家。”

“你不是说让我好好看看吗,还怕看?”赵艳兰没理会女儿,而是提出了一个敏感的话题:“今年多大了?有孩子啦?”她这一问,王为涛可坐不住了,他没有思想准备,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任霞看出王为涛的尴尬,立刻上前搂着妈妈的脖子,故意撒娇道:“妈妈,我不是已经告诉您了吗?您怎么一见面就问这些不该问的事。妈妈,您问点别的,比如在部队立过功、打过仗……”

“你不要插嘴,我想亲自问问。”

王为涛也只当是为自己找工作的事,没注意任霞不让说的眼色,就实话实说:“我今年三十二了,还,还没成家……”

“三十多了,还没成家,你是……”赵艳兰非常诧异,任霞忙解释说:“现在有事业的男人,哪有早成家的?为涛你说是吧。”

为涛的脸顿时红了,仿佛被汹汹烈火烤了一般。他忽然感到这次来,并不是像任霞说的那么简单,赵艳兰的眼神,不亚于比武场上的考官。他没有回答任霞的话,只是想快些离开。赵艳兰看到为涛坐立不安的样子,感到好笑,但从心底喜欢上了这个让女儿神魂不舍、寝食难安的青年,早在女儿上大学时,她就回家说有个教官又威武又帅气,还说要嫁就嫁这样的男人,当初也只当她的天真说着玩,没想到昨晚她说要把他领回家,让自己好好看看。赵艳兰感觉比女儿说的还要好,就放心了。她起身说:“你们玩吧,我出去买点菜,中午一起吃。”任霞高兴地抱着妈妈亲了一下:“妈妈,您真好。”

“看你高兴的……”赵艳兰说了一句出去了。

任霞看到屋里只有两人了,对王为涛说:“走,到我房间看看……”王为涛有些难为情,说:“不好吧,还是在客厅里说话方便。”

“你这个人呀,平时风风火火的,做什么事都痛快,怎么一到我这里了就黏糊起来,走走……”任霞说着就拉起王为涛上了二楼自己的房间。刚进门,就有一股女孩特有的香气扑鼻而来,他有些头晕。刚坐下,忽然梳妆台上一张照片映入眼帘,他凑近一看,见是结训时与学员的合影,当时正巧与任霞靠近,就在摄影师按快门的一刹那,任霞把头偎依在了王为涛的肩膀上,王为涛只得要求摄影师重照,并特别嘱咐他把那张照片抹掉,没想到被她……王为涛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任霞,见她早已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顿时浑身感到热浪翻滚,赶快站起来,走出房门,来到客厅。

“你,你怎么啦,我,我有那么可怕吗?……”任霞一脸失望、伤感的表情。

“不不……我是害怕热……”说着从茶几上的面巾盒里抽出一张面巾擦着脸。任霞坐在了王为涛身边,刚要把头偎依他身上,王为涛腾地站起来,没注意的任霞一下子倒在了沙发上,气得她拿起一个靠背扔在了王为涛身上。王为涛不想看她,说:“你还是这么任性,我还是离你远点吧,对不起,我走了……”

“你敢!?你给我回来……”任霞在后面哭喊着追了上来。

“伯母,您……”王为涛走到大门口,正巧碰到买菜回家的赵艳兰。

“你怎么要走?任霞呢?她……”赵艳兰看到王为涛神情不好,正要问怎么回事,见任霞从屋里跑了出来。“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霞霞,你,你怎么了?”赵艳兰担心他们俩会发生什么事。王为涛说:“伯母,我们没事,我,我走了。”说完就要走。任霞知道他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急忙抱着妈妈说:“妈妈,你不要他走,不要他走,他走了就不会再来了,妈妈,我求求您了……”赵艳兰看到女儿的痛苦表情,明白怎么回事了,急忙对已经走出十步外的王为涛说:“小王,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先回屋,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听见赵艳兰这样说,王为涛停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赵艳兰见他还没有回来的意思,又说:“不管谁对谁错,就算我求你了……”

“伯母,我……”王为涛非常震惊,他没想到她为了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猛然回过头,眼睛有些湿润,上前拉着赵艳兰的手说:“伯母,都是我不好,对不起。”赵艳兰一看王为涛回心转意了,给任霞使眼色,说:“还不快去做饭。”任霞明白过来,转身就往屋里跑,跑了几步又回来,夺过赵艳兰手里的菜,朝王为涛一笑,转身跑了。赵艳兰与王为涛回到客厅,两人坐下后,赵艳兰不像前会那样看了,而是带着关切地语气问了一些家庭上的事。赵艳兰知道女儿不会做饭,和王为涛聊了一会,便去了厨房。任霞从厨房出来,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又喜又笑,说:“今中午,我做了一盘你最爱吃的菜。”

“什么菜?”

“西红柿拌白糖。”

王为涛听了“扑哧”一声笑了。

“我就知道你当哥的,不会与我一般见识……”说着上前搂着王为涛的脖子,眼泪流了出来。王为涛爱怜地轻轻地捏着她的耳朵说:“还像个孩子,要是在部队,我非罚你面壁思过不可。”

“哼,当年我可没少受你的罚。”任霞站起来,伸手要扭王为涛的鼻子,“现在,我要捞回来……”两人正闹着,赵艳兰过来说:“好了,好了,霞霞,你总是没大没小,别闹了,吃饭啦……”王为涛见救星来了,马上推开任霞,跑到餐厅。

四菜一汤,赵艳兰给撑上饭,指着一盘西红柿对王为涛说:“小王,你尝尝霞霞给你做的菜,我疼了她那么多年,可从没有吃过她给我做的菜,你可是头一回哟。”王为涛答应着夹了一块西红柿放在嘴里,还没等着嚼,差点吐了出来,他急忙跑到卫生间,路上连连说:“不,不……不能吃,咸……”任霞和赵艳兰都吓了一跳,急忙跑到卫生间关切地问:“怎么啦,没事吧……”王为涛把口里的东西吐了出来,喝了一口任霞递过来的一杯清水漱了口,说:“这哪是什么西红柿拌糖,简直就是西红柿腌咸菜。”

“不会吧。”任霞夹了一块放进口里,也哇哇地到卫生间吐了。赵艳兰明白了,用筷子蘸了点汤放在口了一尝,说:“你这孩子,你把白盐当白糖啦,真是不敢依信你……”说着又要到厨房重做,王为涛拉着她说:“伯母,您不要太客气了,这些菜就够吃的了。”赵艳兰见他这样说,也就罢了。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任霞一个劲地给王为涛夹菜,“还是妈妈做的好吃,多吃点。”赵艳兰看到女儿的乖巧,在一边直笑。任霞说:“妈,您笑什么,也给您夹一块。哎,妈,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你想他干吗。”赵艳兰脸上的表情立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阴郁道:“还不知死哪去了呢。”

“妈,您怎么这样说爸。”任霞不高兴道。赵艳兰刚要说什么,忽然觉着王为涛在场,就把到嘴的话硬是咽了回去,说:“不说他,吃饭,吃饭。”

“妈,我是盼望着爸快回来,给王,王大哥找工作。”

“怎么?你转业了?还……”

任霞打断妈妈的话说:“妈,昨晚我不是对您说了吗。”

“你想上哪?”赵艳兰问。

任霞抢着回答:“这还用问,当然是对口好啦,公安局。”

“那还不容易,找什么你爸呀,你舅舅不就在公安局当局长吗。”

“是呀,是呀,我差点忘了。”任霞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妈,那您去给舅舅说说。”

赵艳兰说:“用不着我亲自去,晚上我给打个电话,明天小王你去公安局上班就是。”

“妈,您真能吹牛,您认为公安局是我们家开的呀。”

“你舅舅最听我的了,我说话他不敢不听。再说啦,小王是什么人?国家功臣啊,而且还是军武比赛冠军,这样的人才,不去公安局去哪?我看至少能当个局长,起码比你舅舅优秀。”任霞看到妈妈这样夸奖王为涛,心里更是高兴,说:“妈,我从没见您这样夸奖过人,既然他这么优秀,您也看中了,不如留在我们公司干不好吗?”

“你懂什么,人家小王能屈就吗?人家是国家干部,国家的人。”

“我们这些干个体的也不是外国人呀。”任霞心里说,没有说出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王为涛回走的路上,非常的舒心、轻松,能找到一份对口的工作,是梦寐以求的事。可是越往单位走,反而脚步沉重起来,我这样不是一个逃兵吗?如何对战经理解释?如何对人事局的领导说……当他走到李想想的办公室门口时,心里猛然一跳,仿佛被人捣了一拳,不由自主地往里张望了一会,见一切依旧,只是那人却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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