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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祭 十二

身体祭 作者:海男


魔法,静置一旁,如同色泽,光阴,战争碎片堆积在裸露的盒子里。贞子已经开始呕吐,这不是一种好现象,然而,大凡孕妇都需要产生孕后综合症,呕吐只是现象之一,最为重要的是,贞子开始拒绝男人。那是一个被炮火掩映的夜晚,中国的这座边城似乎已经变为了碎片,我能感觉到那些碎片下已经死去了太多的人。有好几天,营区一片肃寂,只有几个哨兵在守候着营帐,就连三郎也参战去了,女人就栖居在营区。在几天看似悠闲却被战火所笼罩的日子里,贞子穿着拖鞋,穿着松散的和服站在阴霾的光线中开始呕吐。

我来到了她身后,帮助她清理了呕吐的残物,她感激地回头看着我。我想直逼她的内心世界,当我问她对孩子有什么想法时,她兴奋地告诉我,男朋友已经告诉她,等战争结束以后,就带上她回日本老家举行婚礼,所以,她必须保护好身体,从此以后,她已经决定不再用身体为别人服务了。她说着,仿佛已经遗忘了我们所置身的这个世界,殊不知,这个世界正在疯狂中逼近她的身体。

经历了又一场战事的士兵们狂奔着进入营区,那是一个下午,士兵们仿佛疯了一样,狂叫着女人的名字,当然这是他们用性欲之渴望虚拟出的女人的名字,在那一刻,每个女人都是尤物,因此,每个女人都成为了男人性幻想的名字。暮色中,士兵们在露天下集体淋浴着,我见不到三郎,几天来我一直没有见到三郎的影子。

常识告诉我,士兵们淋浴以后就会奔往慰安妇的帐篷,我想起了贞子,因为她已经怀上了孩子,就不可能再跟士兵们发生性事了,那样一来,贞子的现状将面临着危险,因为任何一个慰安妇都无权拒绝士兵的性要求。我找到了贞子,把这个现状告诉了她,她微笑着,坚决地说:“我早就已经决定了,在我怀孕期间,我不能再用我的身体为帝国服务。”贞子谈到帝国时,依然满怀深情,我意识到,贞子做日籍慰安妇是心甘情愿的。然而,那天晚上,贞子无法阻挡这一切,没有任何士兵耐心地倾听她的倾诉和拒绝的话。站在营帐外,我感觉到,士兵们已经扑了上去,已经用身体压住了贞子的身体,而她的低语声已经被士兵们的性欲叫喊声所湮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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