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晶扑地笑了："暗恋？你那时候多大？"

夏莲很认真地算一算："六岁，还没上学呢。"

"别逗了，六岁就会暗恋？"白晶不相信。

"怎么不能？不允许我情商高？"夏莲用吸管喝酒，说，"TMD，一个情商如此高的女人，满腹才学，聪明绝顶，竟然被老公抛弃了。"

白晶捅捅男歌手："喝呀！没事，我们请你的，你不是工作结束了吗？你叫什么？"

男歌手说："苏格拉。"

白晶说："这名有意思，好像有个人跟你名差不多，古代的，叫什么来着?"

夏莲说："这都不知道？还老师呢。叫苏格拉底，古希腊伟大的哲学家。知不知道他天天躲在雅典的树下思考哲理，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晶说："我一个教音乐的，哪知道这个，你是教语文的，肯定知道。"

夏莲说："他呀，有一个脾气暴躁的妻子，成天对他指责不停，为了逃避，他就躲到树下思考哲理去了，所以他思考到的哲理就比旁人多。你说，他妻子功劳多大呀。"

"真的啊？"白晶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了，历史名人的事情不能杜撰，杜撰的都是现在的歌星影星。哎，苏格拉，你要是想成名，就得整些花边新闻。"

"你们是老师？"苏格拉问。

"我目前还是，她早就不是了。"白晶拿下巴颏儿点点夏莲，又问苏格拉，"你是艺名吧？"

"不是，真名，"苏格拉说。

"哦，明白了，你天生就是搞艺术的，"夏莲说，"TMD，人生下来什么命早就注定了。比方我，就这个命，一无所有。"

"你们上课也说TMD？"苏格拉问，"TMD，现在把书翻到第八页？"

白晶笑得要命："苏格拉，你挺幽默的嘛！哎，我有一个原创笑话，轻易不讲的哦！2005年超女比赛那阵儿，我特迷李宇春，听她不停地唱那句TMD我爱你TMD我爱你，这三个字母她唱的是英文，我就百思不得其解，心想，既然爱人家，为什么要骂人家？他妈的我爱你他妈的我爱你，这算什么表达方式？第二天去学校问另一个音乐老师，才知道是甜蜜的我爱你，哈哈，可笑吧？"

"太可笑了，"夏莲也笑得窝在椅子上。只有苏格拉没笑。白晶捅捅他："哎，我说，苏格拉底，别这么清高好不好？"

"我叫苏格拉，不叫苏格拉底，"苏格拉纠正。

"无所谓，名字不就个称呼吗，是不是？反正苏格拉底也死了。"

"苏格拉，你有什么理想，是不是当歌星？周杰伦那样的，创作型歌手？我喜欢创作型的，有才。"白晶喝口酒，又问夏莲，"你有什么理想？"

夏莲用吸管喝口酒，在嘴里咂摸咂摸，说："我现在已经不知道理想是何物了。不过，我小时候倒是有过理想，我第一次说，保密的啊！小时候我最大的理想是忽然有一天变成个女侠，一身绝世武功，把所有欺负我的人都打趴下，尤其是邻居家的黄小芬，她老在胡同口欺负我和夏荷，只要我们一走到那，她就伏击我们，害得我们不敢出门。我那时候就想，要是有了绝世武功，一定狠扁她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