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七年后的好汉

日本映画惊奇 作者:汤祯兆


 

和以往的日本名导演不同,勅使河原宏甚少执著于起用某一群演员。现在我们看三船敏郎便会将他等同于黑泽明的作品,笠智众更俨然是小津安二郎的化身,勅使河原宏虽然间或也会重复使用某些演员(如仲代达矢于《他人之颜》和《豪姬》;岸田今日子于《沙丘之女》和《他人之颜》等),但并非常规。他笑说:“即使与安部公房,也不可能一世合作下去,又不是夫妻。”

而且他指出自己的作品和上一代日本巨匠之间的不同之处:“如小津般,他的作品永远是家庭故事,所以每次皆必会有父、母、兄弟姐妹等角色,因此笠智众可以不断出现于每一部作品里。我的作品却每部不同,不同的题材不可能永远适合同一群演员,如《夏天的士兵》的主要角色便全是非职业演员。”

勅使河原宏曾开玩笑地说,从《夏天的士兵》到《利休》之间的十七年不拍片,皆因每次均告赔本,故不欲累己累人云云。其实自一开始,制作严肃的电影已经是一条荆棘满途的道路。

“日本电影界是制片公司和院商合一,换言之,电影公司都有自己的发行院线,连成一起。所以像我这种独立的自主制作组,往往难以找到院线愿意发行我的作品。《山穴》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当时给很多院商看过,由于作品曾令观众极感不安,所以他们没有信心,不愿意放映。”

“后来终于得到ATG的帮助,放映之后反应颇佳,部分投资者看到我们这类年轻导演的作品有机会成为卖钱的材料,于是才开始愿意投资,如东宝便曾给我后来的作品投过资。近年来日本电影处于极度不景气的状态,愿意投资的反而是一些企业,他们比较信任有名气和地位的导演,这也说明了为什么我最近能够复出拍《利休》和《豪姬》。”

无论如何,勅使河原宏跨过这数十年,而继续创作下去,已经是一个创作力旺盛的标记。本来也谈起他作品中的存在主义色彩,他说确有受到这一思潮的影响,但如何表现,则留待观众各自去感觉那份“存在的疑惑”吧。也是,本来看电影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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