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锁定目标

郑方和侦破组的同志经过研究，决定移师河西，找李燕，从李燕那里获取新的线索。郑方将自己的方案用电话告诉了凌副部长。凌副部长电话指示他们一定要在L市将工作做细、做透，在最短的时间内确定这位神秘客人的身份。并且告诉他，我们敬爱的二号首长非常关心这个案件的侦破工作，要他转告郑方，相信郑方这个长期战斗在对敌斗争第一线的老兵，一定不会让组织失望的。

郑方放下电话，无形中，凌副部长的电话，给郑方带来了新的动力，同时也给他带来了压力。如果这个案件不能顺利侦破，那么凌副部长和敬爱的二号首长就会受到来自方方面面的指责，自己就对不起领导对自己的信任。郑方在长期斗争的实践中也总结了一套对敌斗争的经验，那就是不管敌人从什么地方偷渡过来，他只要生活在现实生活之中，那么就不可避免地要暴露自己的一些弱点。这些弱点别人是看不出来的，可对于郑方这个有着鹰一般锐利眼睛的人，是隐瞒不过去的。现在只要能把断了的线索重新接上，郑方就有信心破获此案，对此他从来就没有怀疑过。

李燕所在的部队医院位于L市西郊，离市区还有相当远的一段路。在当时，这个部队医院的医疗水平和医疗设备是L市最好的。当时的省委、省政府的领导有病的话，都是到这所医院治疗。要在这所医院当兵，也得经过相当严格的审查，如果历史上有一点问题，这所医院的大门就会向你关闭。

医院占地面积很大，而且绿化得相当好，走进医院就像进了一个大花园，冬青树、松树郁郁葱葱，整个医院都掩映在绿树丛中。李燕在内三科当护士，她当兵已经四年。到了医院后，李燕努力学习各项业务知识，当兵第三年，加入了X国共产党；当兵第四年，被部队提了干。这次探亲是她提干后，第一次回家。谁知道，在回来的路上竟然碰上了这件事情。说句实在话，能让李燕动心的男孩并不多，可自从遇到王成军后，李燕再也放不下这个人了。

王成军在路途中的几天里，给李燕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从L市车站分手后，李燕回到单位，始终有点魂不守舍的感觉，她每天在科室干活都是全力以赴，而且和战友们在一起话也多了许多，变得活泼了。科室的同事和领导明显感觉到了李燕的显著变化，他们都说李燕这次回来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有人曾经问过李燕："你这次回来变了一个人，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李燕笑而不答，一时所有的同事都解不开这个谜。还是护士长有经验，在一次值夜班的时候，就她们两个人，她悄悄地对李燕说："燕子，看上了哪个小伙？告诉大姐，让大姐给你把把关！"护士长的一句话，把李燕搞得满脸通红。李燕羞涩地："大姐，你说什么呀，八字还没一撇呢！"

护士长："燕子，大姐是过来人，说一说小伙子的基本情况。"李燕低下了头，小声对护士长说："我们是在这次回来的火车上认识的，他也是一个军人，在总参工作。"

护士长赞许地点点头："小伙子的基本情况你了解吗？"李燕茫然地摇摇头："我们就是在火车上谈了谈，感觉还可以。由于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的工作特殊性，我不能与他联系，他说执行完任务就和我联系。"

护士长思考着："原来是这样的，那你准备怎么打算？"

李燕低着头："大姐，我还没有想好，只是想先接触一段再说，你看行吗？"

护士长关心道："燕子，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你可要想好，如果你感觉你们两个人相处得还可以，组织上出面帮助你调查了解。俗话说得好，'男怕选错行，女怕选错郎'。工作应该怎么干，还怎么干，不能影响工作。"

李燕："大姐，我知道，不会因为我个人的私事，影响工作。但是，这件事情还希望大姐帮我保密，千万不要给其他人说。"护士长看着李燕羞红的脸庞，知道姑娘害羞，她拍拍李燕的肩膀："燕子，你放心吧，大姐心中有杆秤，什么事情能说，什么事情不能说，不会让你为难的。"李燕听到护士这样说，用感激的目光望着护士长："大姐，谢谢你！"自从护士长和李燕谈过话后，李燕更活泼了，时常可以在宿舍和花园里听到李燕银铃一样的笑声和百灵鸟一样的歌声。

郑方带领着侦破组移师L市，他们没有惊动当地公安机关，而是悄悄在一个部队招待所住下。郑方将人员安顿好以后，稍事休息。第二天一早，他让其他人待命，只带着一处任副处长，前往L市长途汽车站去乘坐开往医院方向的长途汽车。

骄阳似火，虽然还没有到中午，可6月的太阳还是把地面烘烤得热气腾腾。郑方他们一下车，就感到了天气的炎热。看到路边有一个老大爷摆了一个茶摊，郑方他们走过来，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要了两碗茶，边喝茶，边向老大爷打听去部队医院怎么走。老大爷用手一指马路北面那片绿树成荫的地方，告诉他们："那就是医院。"郑方掏出两分钱递给老大爷："谢谢你，老大爷！"郑方喝完茶，顿时感到身上清爽了许多，和任副处长一起向部队医院走去。

医院政委季风林是一个有着二十年军龄的团职干部，他原来在省军区干部处工作，两年前才从省军区调到这个医院担任医院政委。他今年三十七岁，是一步步从基层上来的干部。他的办公室不大，进门是一排沙发。他的桌子上放着一台摇头的电风扇，由于外面的温度太高，虽然电风扇开着，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此刻的季风林热得满头大汗，正在专心致志地看上级机关下发的材料。听到了敲门声，季风林放下手中的学习材料热情地对着门外说了声："请进！"郑方和任副处长走进了政委的办公室。季风林看到两个不认识的人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他热情地问："请问你们是--"

任副处长上前，掏出自己的工作证和介绍信递给季风林："我们是公安部的。"说着他用手指着郑方向季风林介绍："这是我们公安部一局的郑方副局长！"季风林迅速看了看任副处长递过来的介绍信和工作证，上前握着郑方的手："我叫季风林，是这个医院的政委。欢迎你们来我们医院指导工作！"

郑方他们两个坐下，季风林将电风扇的方向定死在郑方他们坐的方向上。郑方他们稍微感到有一丝凉意，季风林急忙给郑方他们两个人倒了水，放到郑方他们面前。季风林坐到郑方旁边："你们大老远从西京来我们这里，请问郑局长，到我们医院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只要你们需要，我们医院将竭尽全力帮助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