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回你死了,"我说,"他们就会认真多了。"
他看了我一眼。"我不打算离开纽约,"他说,"我不会考虑。"
"这由你决定。"
"马修,死亡恐吓不值钱,一毛钱一打。这个城市里每个刑事律师都有满满一抽屉的恐吓信。老天,看看雷蒙·格鲁利奥。你想这么多年来,他接到过多少死亡恐吓?"
"应该不少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有一回他位于商业街家中的前窗户还被散弹枪扫射过。他说是警察干的。"
"他也不确定,"我说,"不过这个推测很合理。你想说什么?"
"我有自己的人生要过,不能被这种事情吓得像个兔子似的逃走。你自己也遇到过死亡恐吓,对吧?我敢说你遇到过。"
"没那么多,"我说,"而且我的名字也没那么经常上报。"
"不过你遇上过几次。"
"对。"
"你收拾行李跳上飞机了吗?"
我喝了口苏打水,回想着。"几年前,"我说,"有个曾被我送进监狱的家伙出来了,打定主意要杀我。他打算先一个个杀掉我生命中的所有女人。以前我生命中没有任何女人,至少那时没有,不过他的定义比我宽得多。"
"你怎么办的?"
"我打电话给一个前任女友,"我说,"叫她收拾行李出国。她就提着包离开这个国家了。"
"然后化名住宿。可是你做了些什么?"
"我?"
"对。我猜你还留在纽约。"
"对,而且后来逮到了他,"我说,"不过情况不同。我知道他是谁,我有很大的机会在他找上我之前先逮到他。"我皱着眉头回忆着。"即便如此,我还是差点被杀掉。埃莱娜更危险,她被刺成重伤,脾脏切除了,差点丢了性命。"
"你刚刚不是说她出国了?"
"那是另外一个女人,一个前任女友。埃莱娜是我太太。"
"我还以为你生命中从来没有过任何女人。"
"我们当时还没结婚。之前已经彼此认识好几年了。莫特利的事情又让我们重逢。"
"莫特利就是那个想杀你的家伙?"
"对。"
"那她复原之后--她叫什么?"
"埃莱娜。"
"埃莱娜复原后,你们又继续约会,现在你们结婚了,美满吗?"
"非常美满。"
"老天,"他说,"说不定我待在纽约历经这件事,最后会回康涅狄格和芭芭拉破镜重圆,不过很难想象她没有脾脏,因为发脾气是她个性中的主要特征。"他喝了口酒。"而且我手上有案子要进行。也许飞去奥斯陆或布鲁塞尔过两个星期很诱人,不过我想我还是要待在纽约面对命运。但这不表示我想找死,把保护自己的任务交给纽约市警察局我觉得没什么道理。我在这里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