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默说：“在南河，很少看到这样呵护女生的男生的。”郑恬新说：“这未必就说明什么，可能只是习惯而已。”

莫默说：“这是个好习惯，我喜欢。”郑恬新取笑着说：“是不是从太平洋这一头到那一头，经常享受这样的待遇？

莫默说：“同样做一件事，有人是不怀好意，有人是出于礼节……我最希望的是他出于喜欢。”郑恬新说：“哇，海归就是高深，看来我以后是不能再打汤夹菜什么的了。”莫默说：“你把自己归在哪一类了？”郑恬新反问：“你觉得我属于哪一类？”

莫默笑而不答。

这时，郑恬新的手机响了一下，是短信。莫默问：“晚上还有事啊？”郑恬新说：“是我爸爸，问我有没有约你一起吃饭，对你热不热情，千万不能板着一张脸，咳，又在上课了。”

莫默刚要说什么，她的手机也响了。她看着短信说：“我妈妈也在上课呢，说女孩子要矜持些，含蓄些，不要学美国女孩子那一套。”

郑恬新忍不住摇头，一想起背后操纵这场约会的那几双手，心情又变得沮丧。莫默问：“怎么了，恬新？”

郑恬新没说话。莫默说：“他们也是好意，关心孩子总不是错。”

郑恬新想了一会儿，终于说：“莫默，你也是在美国待了那么多年的人，难道喜欢这种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方式？”

莫默说：“一个苹果，看它好不好吃就好了，至于从哪里买来，在大卖场还是小水果摊，并不重要的。”

郑恬新眼睛一瞪：“谁是水果，我可不是水果。”莫默笑了：“我可没说你是水果哦，别对号入座。好了，好了，算我说错了，行不行？”

郑恬新嘟囔：“这才差不多。”莫默说：“看你急的样子，真像小孩。不说了，吃菜吧。”

真像小孩？熊赳赳可不会这样说，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只会把自己当作小孩，要郑恬新哄着，现在有人哄着自己，郑恬新觉得这感觉真是异样、新鲜。

莫默问低头不语的郑恬新：“还在生我的气啊？”郑恬新说：“我有那么小气吗？多吃点，可别回家翻冰箱。”莫默说：“都吃撑了，要走不动了……”

结账的时候，出了点小问题，服务员说老板交代不能收你们的钱。郑恬新问服务员今晚其他客人打多少折，服务员说试营业，全场八五折。郑恬新按这个折扣埋了单，看阿品像交际花一样地应酬喝酒，就和莫默直接出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