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突然变得极为严肃，而罗文甚至还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恭敬”两个字。就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白大褂已经郑重无比地对他深深鞠了一躬。并且说了一句话。

如果于简还醒着的话，她一定会觉得，白大褂的这句话十分奇怪——

“末将许褚，参见郭军师。”

“我现在的身份，是北京某军区医院的主任医师。”阳光明媚的草坪上，那位自称许褚的白大褂推着轮椅，对轮椅上的罗文说道，“这一次，名义上我是来参加一个专家交流会的。但实际上，我是受主公之命，专程来辨识郭军师的身份。之前如果有得罪之处，还请郭军师多多海涵。”

“我叫罗文，是《南部体育》报的记者……哦，以前是的，不过现在不是了。”

“我们都已经知道了。”许褚笑了笑，低声说道，“事实上，这一次车祸就是主公亲自安排的。不过你千万不要怪他，每个觉醒者都要经过这么一次。而那张‘闪’牌，也可以保证你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像我，就是拿着‘闪’牌，被荀军师从十六层的高楼推下去，才慢慢觉醒的。”

“主公？”虽然还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但罗文觉得，自己的脑筋比起以前，至少要清楚十倍，他知道，这都是因为那个奇怪的梦。而梦里的自己，就是这样睿智，敏锐，以及小心谨慎的。

在许褚说完这句话的同时，罗文就轻声问道：“你说的主公是……崔总编？那荀军师呢？他又是谁？”

“总编不过只是主公现在的身份而已。”许褚推着轮椅，向前走去，继续自顾自的说道，“荀军师只是一个半觉醒者，不过倒是我们当中混得最好的一个。按说他现实中的身份需要保密，但既然是郭军师问起……”

他附在罗文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个名字。

“是他？”罗文不敢置信的反问道。许褚说的这个名字对他而言，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个名字经常出现在他的笔下，也经常被他在报纸上点名大骂。

“是的。不过……”许褚有些不屑的摇了摇头，“我刚刚说过，他不过是个半觉醒者而已。事实上，除了现实中的身份和对主公的忠诚，他根本不值得一提。”

罗文觉得自己几乎快要崩溃了，许褚说的这些话，他一句也听不懂。他忍不住问道：“觉醒者？半觉醒者？那又是什么？”

“每个在历史上有着一番作为的人，在转世投胎之后，都必然会保留一些前世的回忆。”许褚像是背书一样有板有眼的说道，“这种回忆，我们称之为强人念。像是你以前在做梦的时候，是不是经常梦到一些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

没有等罗文回答，许褚接着说了下去：“这就是强人念最经常出现的一种方式。而通常，在没有外力引发的情况下，强人念也只会有这一种出现的方式。要不然，每个人都想起自己上辈子的事情，那这个世界就全部乱套了。”

罗文无声的点了点头。或许是因为梦里的自己过于小心谨慎的缘故，从醒过来的那一刹那，他就有着一种非常强烈的不安感。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在监视自己，稍微行差踏错，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一般。整个人也一直都处在高度紧张之中，根本没有办法放松下来——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需要的是多听，多看，而不是多说。

“事实上，强人念越强烈的人，就越容易在现实中闯出一番事业。我可以这样说，前几十年间，我们凡是听到过名字的人，都是商周封神，春秋战国，秦楚两汉的强者。当然，他们和我们不是一个系统的，就不多说了。而现在，就轮到我们三国时代的强者们粉墨登场了。”

“我只听说过足球俱乐部为了保证主力球员的体能，会在赛季中采用轮换制度。难道这个……也是用轮换制度的么？”罗文终于忍不住发问。

许褚挠了挠脑袋，过了一会，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郭军师，虽然这辈子我是医科大学毕业的研究生，主任医师，知名学者什么的，可你也知道，我上辈子是个粗人——刚才我说的这些，都是荀军师在我觉醒后，对我说的原话。要是你有什么问题，下次见面的时候再问他，或者直接问主公吧。嗯，我们刚才说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