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还没答话，猴子却叫了起来，“不行不行，前天你为了给老大买包子，自己去当沙包让人打，都打得吐血了，这才两天，再挨打你会死的！”

苏蓉蓉一惊，急忙上前两步，一把抓住石头，扯开他破破烂烂的麻布上衣，石头挣扎了下，没甩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的胸前摸摸掐掐，一张小脸已经涨得通红，红得发黑，嘴上呐呐地说道：“老大我没事——啊！——”苏蓉蓉的手在他胸前的淤青上一戳，痛得他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连冷汗都下来了。

“都伤成这样还说没事？你当自己是什么？超人吗？”

苏蓉蓉咬牙切齿地揪着他的耳朵拎回来，一把推倒在地上，“老老实实坐这里，不许乱动了，钱也好，药也好，我去想办法！”

“你？”

几个小鬼同时惊呼一声，石头更是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不行不行，老大你上次出去受了伤，到现在脑子还不清楚——啊啊啊——轻点——”

“谁脑子不清楚了？”

苏蓉蓉提高了声调，威胁的眼神扫过几人，用一指禅戳得石头闭嘴以后，那几个也不敢吭气了，她这才轻哼一声，说道：“多多你留在这里照看着两个伤员，要是他们敢乱动，就拿这根棍子使劲敲，既然不想活了，就早点打死了事，省得浪费粮食。猴子，你跟我走，我还不信了，我还会在这地方饿死了？”

“老大，我们到底要去哪里讨饭啊？这边是高老大的地盘，我们如果在这儿做事的话，犯了规矩，会被人赶走的。”猴子跟着苏蓉蓉满城溜达了几圈，好容易见她停下脚步，却停在了西城最繁华的菜市口，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气，这儿的地头蛇高老大为人蛮横得紧，要是被他看到，就算有老大在，自个儿这条小命也未必保得住。

“谁说我们要讨饭了？”

苏蓉蓉对他没理念没追求的想法嗤之以鼻，扫视了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微微一笑。

“我不用讨，也可以让他们乖乖送东西来。”

“……”

猴子无语地看着她，实在觉得，石头说得没错，老大自从上次受伤后，这脑子真是越来越不清楚了，连这么疯狂的话也说得出来。

“就在这里吧！”

苏蓉蓉终于选定了一处地方，化了个圈圈，让猴子把之前从河边捡来的石子放在块破布上，蹲在那儿开始长吁短叹起来。

“老大——”

猴子瞪大了眼睛，忽然看到菜市口那边走过一群人来，急忙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道：“老大你快收起来，高老大来了，要是让他看见你在这里要饭，非动手不可——”

“谁说我在要饭了？”

苏蓉蓉哼了一声，理都不理他，依旧蹲在那儿叹气。

直到有团阴影落在她的身上，挡住了她的阳光，她这才抬起头来，懒洋洋地看着面前如同黑铁塔般的巨人，“你挡着我的光了！”

“苏三，这可不是你的地盘，我给云爷面子，把东城那条街让给你了，你今天还到我的地盘上来，想找麻烦吗？”

大块头显然不是没脑子的肌肉男，还懂得先礼后兵的道理，只是那句“苏三”直接让苏蓉蓉喷了，呛得连连咳嗽了好几下，才勉勉强强抬起头来，无辜地望着大块头，“我哪敢找高老大你的麻烦，我只不过在这里研究点东西。”

“研究东西？”

大块头原本气势汹汹地准备干一架，却没想到一贯嚣张的苏三同学今天居然转了性子，不但没喷回来，反倒神经兮兮地再“研究东西”，让他一口气没上来，郁郁地哼道：“你研究你的，跑我这里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