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来，这段画面更像是来自于一段监控录像。而且监控设备并不是摄像头，而是老式的摄像机。

沈彬扬下意识摇摇头，他无论怎么想，也无法将伍卫德的死和录像带中的布娃娃联系起来。就在这时，左侧的车窗突然被打开，大风鱼贯而入，顿时将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与此同时，他听到李晓斌用非常激动的声音说：赫卡忒之谜！这是赫卡忒之谜！

几乎同一时间，尹暮晨正站在光华大厦的楼下，大厦的第十九层写字间里，坐着他得罪不起却已经得罪了的客户们。

他来的目的很简单，道歉！

来以前，他从卡上取出自己仅存的三千块钱。决定用这笔钱挽回自己昨晚的过失。三千块钱并不多，此时却是他唯一也是最后的赌本。

正准备踏上台阶，他突然发现一个人影从自己身边晃过，这个人穿着一袭黑衣，带着墨镜，几乎遮住大半张脸，根本就看不清长相。尹暮晨下意识抬头看看天，天空阴沉，天气并不好，这个人却带着墨镜。尹暮晨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对方却已经消失了。

也许这就是时下年轻人所谓的“个性”，尹暮晨摇摇头，继续朝上走去，就在这时，又一个人影从前方的石柱后一闪而过，这个人和刚才那人一样，也戴着墨镜，身穿黑衣。难道是有人跟踪？尹暮晨突然感觉有些异样，忍不住皱皱眉头，朝四下望去，周围平静如常，他深呼吸一口气，怪自己太神经过敏了。

来到十九楼，他将来意告诉前台后，就在走廊上等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眼看离经理规定的三个小时只剩下半个时辰。他却连客户的面都没见着，其实，郑无双已经将公司对尹暮晨的处罚办法告诉了这些客户，所以这群王八蛋故意不见他，等着看热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尹暮晨的耐心也已经到了极限。他狠下心来，不管前台的阻拦，径直冲进办办公室里。其中一个客户见到他，微微一愣，他没想到一向唯唯诺诺的尹暮晨居然有胆子冲进来。两个人对视了几秒钟，尹暮晨突然深呼吸一口气，朝客户鞠了一躬，说：“昨天晚上实在对不起，今天我想请各位出去玩儿，一切开销算在我头上。”

“行啊！”客户答应了。

尹暮晨愣了愣，他没想到对方会回答得如此干脆。

就在他暗自高兴的时候，客户继续说：“那我们就去XXX商务酒店，听说那里不错，我们早就想去。”

尹暮晨心中一沉，那家酒店的费用相当昂贵，要带这么多人去潇洒，没个一两万是不行的。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并不充裕的钱包，犹豫一下，艰难地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尹暮晨准时将客户们带到酒店，然后要了最好的服务和套餐，当然也包括几个相貌出众的小姐。在客人们吃喝玩乐的间隙，尹暮晨来到大堂里，打开笔记本，将自己的辞职报告发送给郑无双。做完这一切后，尹暮晨拨通了其中一个客户的手机号码。

“喂，小尹啊，你快进来，好节目怎么能离得了你呢？”包间里传来嘈杂的音乐声。

“对不起，经理，我向公司递交了辞呈，现在已经不是这家公司的员工了，如果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联系郑仕航经理，再见！”没等对方回过神来，尹暮晨非常快速地挂断了电话。

走出酒店，尹暮晨做了一次深呼吸。他今天终于为自己出了口恶气，代价是：他失业了。

走到马路边，他想拦一辆出租车，刚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公司不可能替他报销车旅费用，因为他失业了。失业就意味着没有收入，从今天起，他必须掰着手指头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