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不过，”李晓斌略微思考一下，继续说：“我可以利用自己蝴蝶骨会员的身份，找管理员问一下真正的赫卡忒之谜是哪个版本。”

“他会告诉你吗？”尹暮晨看出李晓斌略显为难之色。

“这我就不知道了，有些东西，在虚拟世界和在真实世界是一样的。级别越高的人，享有的待遇和尊重就越多，级别低的人呢，在蝴蝶骨中的地位也非常低，像那些菜鸟级别的人，基本没有人愿意理你。正因为这样，很多人才愿意出高价购买ID。”李晓斌解释道。

“这么说，在蝴蝶骨里，ID的级别就等同于玩家的地位？”尹暮晨不禁叹了口气，他又想起自己刚刚辞掉了工作，现在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失业男。

“我觉得，也没你说的那么难吧？这次市里出了命案，和蝴蝶骨有关联，我可以用警察的名义正大光明请网站管理员提供信息。”沈彬扬倒挺乐观。

“算了吧！蝴蝶骨的玩家上千万，而且都将自己在网下的真实身份视为个人最高机密，你怎么知道那些管理员不是警察局的人？”李晓斌立即泼了盆冷水：“再说了，能做蝴蝶骨管理员的人，谁没两把刷子啊？他们不会因为你是警察就说实话，至少不会全说出来，赫卡忒之谜可是网站的压轴宝贝。再说了，你公开自己的警察身份，显得也太没有技术含量了，会被玩家们看不起的。”

尹暮晨忍不住笑了，听李晓斌的口气，如果沈彬扬果真打着警察局的招牌去找管理员，就连他这个同事也会看不起。的确，在一个以推理能力定身份地位的虚拟世界里，用这么笨的办法去探求秘密，而且还公开自己的警察身份，只会显得这个警察很没用。

听了李晓斌的话，沈彬扬扬扬眉毛，掩盖住心中的尴尬。

“其实，我们还有一个方法。用伍卫德的ID号。”尹暮晨说：“虽然我们还不能肯定他也是蝴蝶骨的会员，但从他给我留下字条这一点来看，他是会员的可能性很大，只要我们能用他的ID登录，说不定就能发现他留下的线索。”

“你说得对！”沈彬扬点点头，然后转身对李晓斌说：“能找管理员要到伍卫德的ID吗？”

“管理员也许根本就不知道伍卫德这个人，既然真实身份是每个人的最高机密，那大家在注册时就不会填写真实信息，即便管理员查找，也不可能发现玩家的真实名字，更何况，管理员根本就不会帮你找，这是违规的。”

“看来，我们只能从伍卫德自身去查找了。我已经仔细找过他的私人物品，没有发现任何和密码有关的东西。”沈彬扬思考片刻，转身问尹暮晨：“伍卫德当时急着想见你，还给你留下了那张字条，也就是说，他最有可能将蝴蝶骨上的隐含信息留给你，你再想想，他当时还跟你说过什么吗？”

尹暮晨微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然后慢慢摇摇头：“没有了，他和我说的话总共就那么几句，在这之前，我们几乎两年没联系过，就算他当年对我说过什么暗示，我也早就忘了。”他停顿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如果伍卫德是蝴蝶骨的注册会员，就一定会参与网站里的游戏，也会常在论坛里发言。如果我们能找到他在网页里的用户名，也许就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多数人都喜欢使用同一个用户名，他在QQ或MSN上使用的名字也许和在蝴蝶骨上用的名字一样。”沈彬扬随手翻开笔记本，找到伍卫德同事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趁沈彬扬打电话的时候，尹暮晨问李晓斌：“你最喜欢蝴蝶骨中的哪个版块？”

“当然是交友区了。在交友区，你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征友信息，当然，大家都想找和自己同级别或比级别更高的人搭档，两个人一起闯关，那多有意思啊！特别是情侣区，”说到这里，李晓斌有些不好意思：“很多人用虚拟夫妻的身份一起玩儿游戏呢！”

“虚拟夫妻？”尹暮晨笑了：“没想到一个推理网站也能搞出那么多花样。”

“什么花样？”沈彬扬突然插了一句，他已经挂断电话，将一张纸条递给李晓斌：“问到了，伍卫德的QQ名字叫黑骑士。有可能，他会用这个名字登录蝴蝶骨的论坛，留下记录。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你要我去查论坛里的人有没有一个叫黑骑士的？坛子里那么多人，我得查到什么时候？再说了，也不能确定黑骑士就是伍卫德。”

“那也没办法，我们现在的线索不多，所以不能错过任何一条。”沈彬扬拍拍李晓斌的肩膀：“只能辛苦你了。”

李晓斌点点头：“那好吧，不过，我需要点儿时间，有结果再通知你。”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尹暮晨问。

“跟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市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