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彬扬点点头，问：“你说，他们最有可能是谁派来的？”

“就我现在接触到的情况来看，蝴蝶骨的人和纸新娘都有可能。赫卡忒之谜被视为蝴蝶骨的终极秘密，在没有人达到十级以前，网站当然不允许秘密外泄。从这方面来说，他们杀死伍卫德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伍卫德生前曾和我见面，按理我也可能把秘密传播出去。可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黑衣人又似乎并没有对我不利的打算。另外，如果凶手真是为了保守秘密而杀人，就不会等到伍卫德和我见面之后，他们既然能换掉伍卫德的矿泉水，就一定有别的办法杀掉他。这样一来，不是省去了很多麻烦？

所以我认为，凶手杀人的动机并不是阻止伍卫德泄密。排除了这一点，就排除了蝴蝶骨网站的杀人动机。

再说纸新娘，她一直认为黑骑士向我透露过什么秘密，所以对我相当感兴趣。基本可以肯定，黑骑士对她是有利用价值的。在这种情况下，她应该不会杀死伍卫德，更何况毒杀这种杀人方式并不适合一个自大狂。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下毒者的性格大都比较懦弱，童年遭遇过不幸和挫折，而且个性狭隘。”

“这么说，蝴蝶骨网站的人和纸新娘都不可能是凶手了？”沈彬扬叹了口气：“很高兴看到我们的推理高手又回来了，不过，案子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进展是没有，线索倒是又多了不少。”尹暮晨喝光杯中的啤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两个人喝酒很随意，都是自斟自饮，谁也不劝谁。

“你想想，如果凶手杀人的目的不是为了阻止泄密，而伍卫德又对我们撒了谎，那能说明什么？”

沈彬扬皱皱眉头：“不是为了阻止泄密，也不是为了求财，难道凶手和伍卫德有仇？”

“伍卫德这个人虽然大大咧咧，能力也不怎么样，但他为人非常随和，不是个会惹是生非的人。到底是什么仇恨，会让凶手必须至他与死地而后快呢？”尹暮晨摇摇头：“再想想，我总觉得仇杀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如果是仇杀，那和伍卫德撒谎的动机连接不上。”

“如果不是仇杀，那…”沈彬扬思考一下，脑子里突然窜出一个词——杀鸡骇猴。

“难道是…”他猛地抬起头来。

“你也想到了？”尹暮晨笑了笑：“是威胁！凶手用伍卫德的死威胁另一个人，另一个真正的知情人。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守墓人，而伍卫德不过是一粒可有可无的棋子。不过，凶手没有预料到伍卫德死以前要去见我，在对我不了解情况下，他们只好暗中跟踪。”

“如果真是这样，那守墓人绝对起着非常关键的作用。如果能想办法把他引出来就好了。”沈彬扬若有所思地说。

“我也想啊，可这个守墓人似乎非常谨慎，我在游戏区里想要套出他的话，他却马上下线了。不过，我会继续努力的。”

“别忘了，还有纸新娘，她手上应该有我们不知道的线索，很可能会成为一个突破口。”

“是啊，守墓人，纸新娘，还有那些跟踪我的人，这三条线索中，我们能逮到任何一条，也许就会取得很大的进展。”尹暮晨点点头：“对了，你今天去了茗文雅居，有什么发现吗？”

沈彬扬冲他神秘地笑笑，说：“我知道什么是复活的幽灵了。”

“是什么？”尹暮晨赶忙问。

“是这个。”沈彬扬四下看了看，确认周围没有可疑的人，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身穿红嫁衣的布娃娃：“赫卡忒之谜中那个会动的布娃娃，不就是复活的幽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