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们就先别跟着我了，昨天一整天不都没事吗？”尹暮晨非常后悔自己昨天偷跑的事，他有些不好意思，说话时露出歉意的笑容。

“那可不行，队长没来电话，我们不能擅自撤离，过了今天再说吧！”

就这样，尹暮晨在两名警察的护送下，踏进了地铁。他的个头其实也不算矮，但夹在两个比自己高出半头的警察中间，落差一下就明显了。更何况两位保护者对他都没什么好感，所以全程阴沉着脸，就好像尹暮晨不是被保护对象，而是个囚犯。

和昨天一样，路上并没有人跟踪，尹暮晨三人很顺利地赶到了天宏大厦，他看了看身后的两名警察，略带歉意地说：“二位，要不就别上楼了，我今天第一天上班，你们跟着我，不太好吧！”

姓沈的警察点点头，掏出手机，拨通沈彬扬的电话号码，在征得队长同意后，他冲另一个同事点点头。然后对尹暮晨说：“我们就不上去了，在楼下等你，如果有什么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记住了！”

尹暮晨连说了三个“好”字，这才转身走进天宏大厦。

来到公司办公楼，尹暮晨径直走向前台，前台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儿，身材微胖，但很会打扮，脸上化了精致的妆。

“你好，我叫尹暮晨，是来报道的。”尹暮晨不无谦逊地自我介绍道。

“你就是新同事啊！”女孩儿露出甜美的微笑：“你好，我叫罗玲，郑经理昨天特别叮嘱过，说今天又新同事报道。”

罗玲？尹暮晨也冲她笑笑，还好不是 LOLI（萝莉）。

就在这时，郑仕航从电梯里出来，他一眼就看到站在前台的尹暮晨，于是冲他挥挥手，快步走过来说：“这么早就来了？”

“是啊，今天第一天上班。”尹暮晨礼貌性地笑笑。

“好，好，你先去人事部办手续，完了到办公室来找我。我想跟你聊聊。”郑仕航虽然对着尹暮晨说话，一双眼睛却绕过他的肩膀，望着侧面的某个地方，似乎并不想看到他。

尹暮晨立即敏感地发现，郑仕航让自己来公司一定不是他本人的意思。

人事部的办事效率比尹暮晨想象中更慢，先是一大堆表格，然后是各种证书的复印件。最后还要照相，用来制作工作牌。做完这一切，已经接近中午了。

“你的座位由部门经理来安排，经理办公室在那边；领用电脑要去微机房找小付，微机房在进大门拐角的地方…”人事面无表情地做着介绍。尹暮晨仔细记下，然后说了声谢谢，朝经理办公室走去。

郑仕航正在一些文件上面签字，眼角余光扫到走进办公室的尹暮晨，他抬起头，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故意皱着眉头，面露为难之色。

“都办好了吗？”

“恩，差不多了！”尹暮晨走进一些：“人事说，我的座位由你来指定。”

郑仕航瘪瘪嘴，不耐烦地说：“那些人就是这样，公司总共就那么百来号人，工作还分得特清楚，这点儿鸡毛蒜皮的事儿还要我来安排！”他站起来，指了指门外的一个空座位，突然发现自己坐着也能看到那个位子，于是又坐下，手抬得很高，尹暮晨怀疑他手指的是座位还是天花板。

“就那个位子吧！我来的时候就空着。”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像是想到了什么，语速也放慢了许多：“其实，我也就比你早来几天。算起来，你发给我辞职报告那天，正好也是我提交辞职报告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