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孝心

研讨中国人的特性，不待言要谈论孝心问题，这是没有疑义的。但是中国人的孝心，可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课题。这些词语，像许多我们使用过的词汇一样，在中国人当中的实际意义，与我们习惯施予的含义相比，有很大不同，没有一个英语词语能够严格地翻译出其中的含义。在汉语中，也确实有多种术语表达这个意义，最普通的一个字可译作“礼”，与孝心密切相关。为了举例说明这一点，同时为了给已经讨论过的中国人特性提供一个背景，再好不过的就是引用凯利瑞(Callery)先生(引自《中央王国》)的一段论述：“礼是全部中国人思想的缩影；按照我的意见，中国能够为本民族和其它民族提供的最精确、完美的专论，就其本身来说，就是关于礼仪的书籍。如果中国人有情感的话，他的情感靠礼仪得到满足；他的职责，在礼仪中完成；他的长处和短处也是从礼仪推导出来的；创造物之间的自然关系，主要是礼仪上的联系———一言以蔽之，礼仪上的民族，是作为一个道德、政治和宗教的人而存在，是存在于与家庭、社会和宗教的复杂关系中。”每一个都必定同意威廉斯(Williams)博士对这段阐述的评论，他指出：“把中国人的‘礼’的观念翻译成英文的‘ceremony’是不周密的，因为‘礼’不仅包括外部的行为，而且涉及了所有规范礼节及其行为动机的正确原则。”

探索中国人孝心的最令人满意的方法之一，是追溯包含在四书和其它经典中、特别是《孝经》中的有关孝心的教导。我们现在的目的，是仅仅注意中国人付诸实践的教旨，孝心就他们所理解的意义上说，不单纯是一种特性，而且是一种特征。必须记住，中国人的孝心是多方面的，同一事物并不是所有的观察者在所有位置上都能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