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反咬了狼一口(2)

谁欠谁一场误会 作者:唐欣恬


严维邦索性下了车,动用武力将我塞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晚怎么了?你又不是灰姑娘,到了午夜能变回原形?”

“你的韩国妞儿呢?她不去?”?总能在副驾驶座上闻见那韩国妞儿刺鼻的香水味儿。

“我们俩分了。”严维邦发动了车子。

我“啊”了一声,没再问什么。如今,谁和谁分分合合都变成了家常便饭,哪儿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我和严维邦赶到时,徐恩的公寓里已经是人满为患了,绝大多数都是中国人,少数我认识,多数我不认识。我的胸口闷闷的,大概是因为氧气的稀薄,“这儿简直成了第二个唐人街了。”“小场面,小场面而已。”严维邦情绪亢奋。

徐悉也在,我看见他正一个人静坐着,似乎并不属于这喧闹的气氛。

徐恩终于看见了我和严维邦,他走?来,左胳膊一个右胳膊一个就把我和严维邦搂到了人前,“各位各位,这是我们家青青,初来乍到,你们多多关照啊。”我还没来得及尴尬,严维邦就一歪头扎在了徐恩的肩膀上,“讨厌讨厌啦,人家不叫青青啦。”这下好了,众人捧腹之下,我倒也用不着尴尬了。

我武断地下了一个结论:严维邦真是越来越德行了。可后来,我才意识到,他的这副德行纯粹是假象。还没过多一会儿,他就喝了个烂醉如泥,叽里呱啦地说上韩国话了。那韩国妖精,终究还是在他这尊小佛的心中。

我主动走到了徐悉的面前,“查德,你有没有把安娜送回家?”徐悉也?了酒,脸色微微暗红,“有,不但送回了家,而且还进去坐了坐。”

“你有意撮合我和她?”徐悉见我要走,又唤住了我。

“不用谢。”说完,我走入了厨房。

“谁他妈谢你了?”徐悉竟跟了来。

“你少跟我他妈他妈的。”我脱口而出。我自认为可笑极了,我逃开北京,逃开彭其,为的就是过几天安生日子,可我却偏偏认识了徐恩和徐悉。他们戴着那张一模一样的皮囊,一个似火,一个似水,大摇大摆地走入我的生活,为所欲为不说,还对我冷言冷语。可笑,我为什么要忍受这些?

我走出厨房,却与徐恩撞了个满怀。徐?扶住我,“你,在散步?”

“我要喝水。”我扒开徐恩的手。

“坐那儿等着,我去给你倒。”徐恩指了指沙发。

我别无选择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抱住嗡嗡作响的头。然后,我的十指滑到了脸上,我睁开眼,从指缝间鬼鬼祟祟地窥视着厨房的门口,猜测着究竟是谁会先走出来,是徐恩,还是徐悉。

先出来的男人手里有一杯水,但是,那男人是徐悉。我的头更混沌了,就快要分不出这两个重重叠叠的男人了。分明是徐恩说要去给我倒杯水,可我面前这个端着水的,却分明是徐悉。徐悉把水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至都没容我去对视他的眼睛。我木讷地盯着水杯中的涟漪,直到徐恩走了过来,“嗨。”我眨了眨眼睛,喝了口水,“徐恩,你是徐恩吧?”徐恩伸手就在我的后脑勺上掴了一掌,“废话。”而我则下意识地捂着后脑勺龇牙咧嘴。

“青青,我跟你说句正经的。”徐恩冷不丁板下脸来。

“你还会说正经的?”我嗤之以鼻。

徐恩作势又要攻击我的头,我一边缩脖子,一边抬脚踢了他的膝盖。

“青青,我哥他喜欢你。”徐恩埋头揉着膝盖,于是我只能耳闻他的声音,而无法目睹他的脸。

“我知道。”如果,徐悉他不喜欢我,他?可以省下给我买红玫瑰的钱,然后买下面包去捐助非洲那群饿得骨瘦如柴、只剩下个大脑袋的孩子们。如果,徐悉他不喜欢,他大概就会对我撮合他和安娜的行为真心地感激涕零。可是,喜欢又怎样?喜欢就像是春天的柳絮,秋日的落叶,浪漫而短暂地飞舞着而已。彭其也喜欢我,我也喜欢徐恩,那又怎样?

“你,愿不愿意跟他?”徐恩到底还是抬了脸。

“跟他干什么?约会,拉手,接吻,上床?对了,他知不知道我们曾同床共枕?”我把嘴凑近了徐恩的耳朵,压低了声音。

“我们没什么的。”徐恩退后一步,扯着嘴角耸了耸肩,好似视?为瘟疫,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他让你来问我?”

“不是,是我替你们俩着急。就那么薄薄的一层窗户纸,你们都不捅,那只好由我来捅了。”

我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右手的食指上,然后,我捅了徐恩的肋骨,“我们俩的事,用不着你着急。我们就喜欢小火儿慢慢炖。”说完,我抛下徐恩离开了。我能感觉到徐恩的目光如锥子般扎在我的身后,如影随形。

可惜,离开了徐恩,我的耳根也没能得以安生。珍尼丝接替了徐恩的班,一刻也不耽误地来摧残我的耳膜。珍尼丝今年十七岁,中国血统,生于美国。这些,都是我后来才?道的。她走过来与我攀谈时,我对她一无所知。

“你就是黄青青?”珍尼丝说英语。

“是。”我挺了挺腰板,因为珍尼丝正塑造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而我没必要对着她的下巴说话。

  “你和徐恩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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