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贝妮的电话关机，这会儿也许正在培训，也许正在忙别的事。首战失利，姜韵蕾只得怏怏地放下电话。不过还没失望，一天时间长着呢，她总能把这电话打通，说明利害，成贝妮不可能不重视这件事。

“又没打通呢？”付珍珍走过来，虽然满面是笑，但这笑容却显得有点不怀好意。

“嗯！”姜韵蕾无心关注，回应得也有气无力。

“叮铃铃铃——”座机突然响起，姜韵蕾吓了一跳，付珍珍努努嘴：“接呀，说不定是邦妮打过来的呢。”

姜韵蕾心中充满希望，如果是成贝妮打来的，这问题就解决了三分之一。

电话对面是个低沉的男声：“广州办？”

姜韵蕾听这声音带着一股威严，这口气是公司高层主管，忙应道：“是的，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林威廉！”男声仍然简短：“叫乔恩接电话！”

“乔恩……我，我就是！”姜韵蕾心里一跳，这个人大有来头，是上司上司的上司，和她隔了不止一两个层级，顶头上司突然降贵纡尊，亲自打电话来找一个小职员，一定不会没事。姜韵蕾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说话连舌头也不太利落。

“乔恩，姜韵蕾？”

“是的，是的！”

林威廉声音里听不出起伏，只是道：“收邮件！”

“哦，好，好的！”

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姜韵蕾赶紧打开电话，用最快的速度把邮箱打开，果然有新邮件，只有一个极简短的命令，叫姜韵蕾提供房产商给的底价以及相关资料数据。

姜韵蕾心里怦怦直跳，幸好昨天下午已经做了一份很清楚很系统的资料，调出来发送出去即可。

资料发送出去后，姜韵蕾觉得很不对劲，这个电话来得太奇怪了。

第一，这件事现在连成贝妮也不了解情况，不可能是她去报告的，林威廉怎么会知道？第二，这事顾琳处理就好了，为什么林威廉会来插手？第三，林威廉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是她姜韵蕾在跟进，不找成贝妮而找她姜韵蕾呢？当然，成贝妮负责培训事宜与顾琳都在上海，不会不向他报告，这事作为人力资源总监是知道的，按道理，他直接打个电话给顾琳不就结了？

而且，她想起一个更严重的问题，现在林威廉来过问这件事，虽然他是顶头上司，她却不能不去报告给成贝妮，不然，成贝妮会以为她越级报告。那样，即使她能通过年终考评留下来，小鞋也会穿死她。

她赶紧给成贝妮打手机，手机仍然关机！

林威廉知道这个消息一点也不奇怪，因为，这消息是付珍珍透露的。当然，付珍珍很有技巧，她是用姜韵蕾的邮箱以姜韵蕾的口气发送出去的。

昨天下午，当计划准备好好利用姜韵蕾的时候，她就有了主意，所以，姜韵蕾埋头整理资料的时候，她也正埋头疾书，在WORD文档里写这份邮件的内容。

之后，借那些时尚包包和衣服，引姜韵蕾开了邮箱，当姜韵蕾去洗手间，她就可以从容地把早就写好的内容复制粘贴，点击发送，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姜韵蕾从洗手间出来，电脑桌面早就切换到了那些时尚图片上。

之所以没发送给顾琳，是因为她知道顾琳现在和成贝妮在上海，有可能不能及时查收邮件，就算收了邮件，也有可能帮成贝妮把这件事压下去。她已经打好如意算盘要一石三鸟，当然要考虑每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