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韵蕾就容易了，租赁这回事发生后，光是她给林威廉私自发邮件的事情，顾琳就不会对她有什么好感，把她列为考评末位淘汰的那位，相信顾琳是不会提反对意见的。

至于年底要提升一位副主管的事，成贝妮左右想了想，付珍珍是绝对不行的，如果提升她后，付珍珍和自己就只差了一级，这付珍珍有手段有能力，让她在这个位置是十分危险的。说不准一个不小心，就被她骑到头上去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这样的蠢事她成贝妮是绝不会做的。

成贝妮思来想去，最后决定把这份好处给戴成昆。

给戴成昆有几个好处，一是其人不求上进，除了与美女厮混传播小道消息是一大喜好外，对钻营上位并不热衷；二是他人缘好，这种人任谁都去套近乎，自然平易近人；三是他在公司已有三年多，年资最老，年年考评虽然不是优秀，却也过得去，而且完成的项目也有几项可以拿上台面的。升他的职也不算太牵强。

所以，两周后，年终考评、升职和淘汰人选的最终定案，就以邮件的方式进了顾琳的邮箱。

成贝妮属于那种心里恨得咬牙，面上还能笑得欢畅的人，她对姜韵蕾笑眯眯的，但那绝对不是欣赏的笑，那是一只吃饱了的猫抓到一只老鼠后得意地玩死它的笑。

邮件发出之后，她就在等待着顾琳那边的批示意见，这个时候，她觉得姜韵蕾的走是必然的，自然不会吝啬于对她表示亲切友好了。

戴成昆三年广州办的生活不是白混的，至少察颜观色非常精准，看出成贝妮的笑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

邮件发出后的当天下午，成贝妮接到了顾琳的电话，成贝妮在电话里声音娇嫩，绝对把自己放得低低的，很温顺地道：“顾经理！”

顾琳的电话就是针对这邮件来的，她告诉成贝妮，副主管名额只有一个，北京、上海、广州三个办事处各提名一人，至于最后谁提升，她会考量。

不过，她明确道：“姜韵蕾这个人不能作为末位淘汰人选。”

成贝妮大吃一惊，副主管的事情她知道三地提名选一个，未必就在广州办，所以她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租赁事件中，顾琳对姜韵蕾的行为分明也很生气。她以为这名单一旦提交上去，顾琳会二话不说直接批示同意，自己是既除了眼中钉，又讨好了顾琳。

没想到顾琳这边先提了反对意见，她不解地道：“为什么？”

顾琳今天心情好，也不计较她这样明显不太礼貌的反问，还谆谆善诱地道：“麻烦你用心想一想，姜韵蕾直接把邮件发到William邮箱，虽然不合常规，可William态度模糊。而且租赁的事情姜韵蕾还是有功劳的，William亲自出面，事后还把邮件转给你和我。如果事隔两个星期，广州办的末位淘汰人选是她姜韵蕾，William怎么想？”

成贝妮有点明白了，说道：“如果William对姜韵蕾印象很好，咱们不能末位淘汰她，这显得咱们伺机报复；即使William对她印象不好，咱们也不能在今年末位淘汰她，这显得咱们心胸宽阔。”

“对，总之一句话，这姜韵蕾在William心中留下了印象，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今年你别想着动她。”顾琳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好的！”成贝妮很失望，姜韵蕾这下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居然用这种方法把自己留下来了。

听出成贝妮语气里的不甘，顾琳略带些安抚地道：“邦妮，这姜韵蕾不还是你的手下吗？年终考评是不能动她，但以后她的去留，一样掌握在你的手里。只要你能有个合理的解释，我不会为难。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句话几乎差不多挑明了以后姜韵蕾在广州办任她成贝妮揉搓得是圆就圆，是方就方，她想留就留着，不想留找个合理的借口再赶走了就是。成贝妮这才笑逐颜开，声音更加娇嗲地道：“谢谢顾经理的指点，我这就另报一个淘汰人选，至于姜韵蕾，我先留下了。”

顾琳道：“嗯！”突然又道，“我记得广州办不是有个叫付珍珍的，办事能力还不错，怎么你提交的副主管备选人是这个戴成昆呢？”

“啊，是这样的，”成贝妮眼睛一眨，对着电话顺溜地道，“付珍珍办事能力是有一些的，不过，资历还浅了一些，还有些浮躁，我觉得还需要历练一下。这戴成昆就不同了，他在广州办三年多了，资历最老，行事沉稳，工作也挺有能力，所以我觉得这个机会更适合他。”

顾琳笑道：“我也就随便问问，至于广州办谁更有能力，自然你最清楚了！”

“顾经理，你放心，我一定公平公正，把广州办管好！”

顾琳道：“嗯，末位淘汰的事，你再斟酌一下，就这样了。”说着，那边把电话挂了。

成贝妮慢慢放好话筒，眼里有一抹悻悻然，姜韵蕾，就让你多待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