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子南继续装孙子：“不清楚。”

谷涛又哼了一声：“王总早上的时候给我来了个电话，描述了一下你昨晚的表现，然后决定从项目组撤资。公司什么情况我想我不用给你解释了吧？我马上连方便面都快吃不起了，我得多存点是吧？”

时子南低头没说话。

谷涛阴阳怪气地又问：“要不我把这方便面还你？等我揭不开锅的时候，直接送你一箱方便面当工资了，你觉得怎么样？”

时子南赶紧摇了摇头：“别价，您拿走，都拿走，要是不够的话，我再给您买几袋去。”

时子南感到后悔，对于昨晚发生的一切。得罪了柳言的弟弟，气跑了公司的大客户，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整天，他都精神恍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只要一牵扯到柳言，就会失去理智干出一些傻B的事儿来。

时子南呆呆地坐在电脑桌前，直到下班，还在发愣。

张乐走过来，拍了拍他的后背：“哥们儿，嘿，醒醒，下班了。”

时子南神情呆滞：“哦。”

“我看你这一整天都精神恍惚，不至于吧，不就是损失了一个客户触怒了老板有被炒鱿鱼的危险吗？多大点事儿啊。”

“哦。”时子南很想说，这还不算大事，那你试试？但他没说出口，他懒得说话。

“我快看不下去了，一天到晚对着你这死人脸。这样吧，我有个让你提起精神的方法，想不想试试？”

时子南仍然提不起兴致，“什么方法？”

“找妞去。”

时子南稍稍有了点精神：“去哪找？”

“还是上次那，健身中心。”

时子南顿时又变成了霜打的茄子：“没劲，不去。”

张乐故意刺激他：“你不想看柳言了啊？她几乎每天都去。”

时子南想了想昨晚的糗事，一想到去了健身中心会遭到柳言更猛烈的白眼，更加委靡不振了：“算了，你自己去吧。”

张乐叹了口气：“靠，美女都刺激不了你，那你自生自灭吧。”

时子南又一次感到了无望，这种无望来自于对自己的失望。

二十五了，还是一无是处。找了份工作，一个月挣着三千块钱，勉强够养活自己，每天幻想着理想能实现，却发现理想和现实是两条平行线。谈过一次恋爱，一谈就是四年，自以为纯洁地柏拉图了一回，却发现自己的媳妇早被别人睡过，而且还是当着自己的面和别人睡的。

要钱没钱，要妞没妞，这就是二十五岁的时子南的现状。

时子南是一个不喜欢半途而废的人，因为他很少有想要坚持的东西。时子南常常会感到悲观，对生活对人对事，有时候晚上睡觉前，时子南总在想，会不会就这么睡死在梦里再也不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