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乐同情地拍拍时子南的肩膀：“只能说明，你很傻很天真。对了，你早上要跟我说的是什么事儿？”

一想起柳言，时子南的心情一下从悲痛转为欣喜：“昨晚柳言主动给我打电话了，说是要请我吃饭！”

张乐一脸失望：“咳，就这事啊。昨天我在健身中心遇见她了，她主动问我你怎么没去，我们就聊了两句，她向我要你手机号的时候，我就猜到了。”

时子南兴奋地点点头：“多亏了你，等事成之后，哥们我请你吃饭。”

张乐笑了：“作为哥们，我提醒你一句，对那个柳言，你小子别抱太大的希望。”

“此话怎讲？”

“她约你吃饭对吧？”

“对。”

“吃完饭以后，你还希望有所发展对吧？”

“对。”

“要发展，起码得看个电影逛个街的，对吧？”

“对。”

“逛街的时候得买东西的，对吧？”

“对。”

“买东西的时候，得掏钱对吧？”

“对。”

张乐顿了顿，认真地看着时子南，问：“你有钱吗？”

时子南的脑海里顿时响起了刚刚谷涛说的话——“从这个月起，公司所有员工都减薪百分之十。”

他摇了摇头。

张乐翻了个白眼：“没钱的主儿，还想泡妞？送你两个字。”

“哪两个字？”

“没戏！”

被张乐一针见血地教训完后，时子南意识到了自己的窘迫，用北京话说，就是兜比脸还干净。

这年头，谈个恋爱，你兜里没有几个子儿怎么镇得住那些妞？时子南想起了一句电影台词——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既然要还，那就先借点吧。现在是什么年代？现在是透支的时代！

下了班，时子南揣着招商银行的信用卡去了公司楼下的ATM机，提款机上显示的数字不小，不过前面多了个负号。时子南数了数钱包里的现金，心里这么一盘算，绝望地发现，自己现在不光穷，而且还是负资产。

就在这时，负资产的时子南接到了毛毛的电话。

毛毛：“你现在干吗呢？”

时子南：“数兜里的钱呢。”

毛毛：“你又不是什么暴发户，没事干吗数钱玩？”

时子南：“穷人不就惦记着兜里的那点子儿嘛，我得看看明天还有没有买馒头的钱。”

毛毛：“要不要我现在给你送一车馒头过去？这点钱我还是掏得起的。”

时子南：“那你直接把买馒头的钱给我吧，我继续饿着。”

毛毛：“你缺钱？”

时子南：“缺。”

毛毛：“干吗使？”

时子南：“给一妞买礼物使。”

毛毛：“我靠！时子南，你太让我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