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起发生在红都酒店的凶杀案，案情蹊跷，犯罪手段残忍，且发生在中秋节前一天，又临近国庆节，市公安局领导十分重视，案件被定名为“9·24凶杀案”，专案组就设立在位于幸福路19号的市中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

下午两点整，在刑警大队会议室内，“9·24凶杀案”专案组的全体人员召开了第一次案情分析会。冯柘首先介绍了现场勘察和尸体解剖的情况。

“死者是被电话线勒住颈部导致窒息死亡的，时间是2007年9月24日零点左右。现场没有留下凶手的任何指纹，地面也经过了清理。根据现场勘察的情况，死者生前曾受到长时间的虐待。理由是，死者手脚处均有椭圆形勒痕，显然曾被人固定在床上；死者的外阴被割下，导致大量失血；死者的身体有多处肌肉痉挛，口腔内多颗牙齿松动，均是因承受巨大疼痛而产生的正常反应。另外，现场还留有死者的呕吐物，死者裤子上还留有粪便。根据酒店的监控录像显示，凶手是个中年男性，中等身材，当晚九点三十三分进入房间，凌晨零点十五分离开现场，作案时间长达两小时四十分钟。”

冯柘边说，边播放现场的照片。尽管专案组的成员大都到过现场，但现在回看当时的情景，仍令人不寒而栗。

“被割掉的死者外阴器官没有找到，是吧？”有人发问。

冯柘点头称是，随后，他又补充道：“凶器应该是比较锋利的水果刀之类的东西，但是在现场没有发现，估计是被凶手带走了。”

“死者流了那么多血，得多长时间？”

“根据失血量，可以粗略推断不少于两小时。”冯柘答道。

“也就是说，凶手折磨了死者两小时后，才将他杀死？”

“对。因为人类死亡之后，血液一般会在五到六分钟内凝固。”

“割掉的死者外阴器官并带走，可见，凶手对死者有极大的仇恨！”

“这应当是凶手作案的动机。”

这时，白云清补充道：“勒住死者颈部的电话线，是凶手就地取材，而割掉死者外阴的刀子，却是凶手事先准备好的。这说明，凶手一开始并没有长时间摧残死者的想法。只是在看到死者因饮酒过量，已经丧失反抗能力的情况下，才临时起意的。”

对此，在场的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报复杀人的定性成为大家的共识。

接下来，毕东阳汇报了当天上午他与卞志海走访调查的情况。

“昨天晚上一点多钟，我们去了李正的家。那时，他的妻子罗娟已经睡了，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门叫开。对我们的突然到来她感到愕然，显然事先没有准备，虽然说起话来吞吞吐吐，但是我们认为她的话是真的。所以，也应该感谢胡之浩昨天晚上的所做的一切。”

毕东阳这一番说明，令在场的刑警们未听下面的内容，就基本能够推测出结果。

“据罗娟说，9月23日是星期天，当晚李正没有外出应酬。因为他们的独生女李娜已经结婚，所以家中只有他们夫妻二人。罗娟说她有神经衰弱的毛病，夜里经常睡不好觉，所以有吃安眠药的习惯。这几天由于季节变换，她的精神不太好，因此在当晚八点钟，她就早早地吃过安定睡下了。那时，李正在书房看书。之后，李正是否外出过，罗娟毫不知情。我认为，虽然李正坚称自己一夜都在家中，从没有离开过，但是他完全有可能趁妻子罗娟熟睡之时外出作案，而且，从罗娟的叙述中我们看出，那晚她睡得特别的沉，我怀疑李正在她的药上动了手脚，只是现在还没有证据。”

毕东阳的话引起了会场内一片嗡嗡的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