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凶手约死者见面时，是冒用了另外人的身份。因为如果以李正的名义，死者可能连电话也不接。”

毕东阳又欲争辩，被白云清制止了。接着，他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这个案子疑点很多，比如作案动机、作案时间问题，以及电话和短信问题，特别是凶手为何要割掉死者的外阴等，都需要我们进一步研究。虽然我们不能排除他人作案的可能，但是，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李正仍有重大的嫌疑。”显然白云清的观点，也倾向于凶手是李正。

“下一步，要重点围绕着凶手的作案时间，进一步扩大现场的调查范围。凶手是如何到达现场，又是如何离开的？是自驾车，还是坐出租车，还是步行？都应该留下蛛丝马迹。只有取得第一手的证据，我们的工作才有说服力。即使最终证明李正不是凶手，也是我们案件的一大进展。当然，我们也要同时排查被害人的社会关系，绝不能放过任何的一丝疑问和可能。”

会议一直开到下午六点钟，在确定了下一步的调查方向和重点，进行了人员分工之后结束。

闫军走出刑警队的院子，就急急忙忙给妻子吕玉梅打电话。今天，是他与吕玉梅结婚后的第一个中秋节，前几天他们就已商量好团圆饭到饭店去吃。

电话接通了，吕玉梅劈头盖脸就说了他几句。什么从昨天晚上打了个电话就不见人影了，一下午手机关机了等，然后质问他干什么去了。闫军诺诺地答应着，问清了饭店的名字，打车就奔去了。

“小青岛”酒店是一家专门经营海鲜的高档酒店。闫军赶到时，天已经有点黑了，酒店里灯火通明，门前的广场上也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辆。

走进包间，吕玉梅的家人都已经到了，有她的奶奶、父母，还有她叔父一家三口。酒菜也早已点好，只等闫军来了就开席。闫军给大家打着招呼，吕玉梅就帮他把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嘴里却不住地唠唠叨叨地数落他。

主位上坐着吕玉梅的奶奶，老人看着小两口亲热的样子，笑眯眯的。她的婶子却笑着说：“小梅，以前没结婚时，也没见你这么唠叨。怎么一结婚就变了个样了？”

吕玉梅笑着对婶子说：“二婶，像他这样的人，管得松一点都不行。”

她叔家的堂弟吕玉海笑嘻嘻地说道：“大姐，我以后找对象，可坚决不找你这样的。”

吕玉梅瞪了他一眼，一桌人哈哈大笑。

吕玉梅笑着用拳打了闫军一下，家里的人都笑了。

闫军趁去洗手间的工夫点了一根烟。他把烟蒂丢到窗外，正准备回包间时，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了他一下。

“这么巧啊，在这里遇到你。我今天找了你一天，不是你的手机关机，就是不接电话，你干啥去了？”

闫军回头一看，是省晚报的记者陈鲁川，他的头就立即有点大了。

“忙啊，一点空都没有。”闫军尴尬地说道。他就怕陈鲁川问案子的事，急忙转移话题：“你怎么会在这呢？”

“今天不是中秋节嘛，约了几个朋友一起聚聚。你呢？”

闫军指了指不远处的包间，道：“和岳父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呢。”

闫军怕什么就来什么，陈鲁川果然没两句就说起了案子的事儿：“昨天你骗我说，让我今天去刑警队找你，可我一天也没找到你。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