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普利茅斯加冰块啤酒的迂回路(1)

美国啤酒文化之旅 作者:(美)肯·威尔斯


发酵是比火更伟大的发现。

――大卫·雷恩斯·华莱士

(或,停下来思考啤酒长河历史)

如果你对啤酒长河深入美国历史表示怀疑,那么请看下面一段:

1620年11月9日,五月花号的朝圣者――共101人,出现在灰暗冰冷的马萨诸塞海岸。在漂泊2500英里、经历64天的艰苦航程后,他们最终来到北美大陆。但是,天哪,这不是他们要到的目的地弗吉尼亚,而是科德角(Cape Cod)――300年间还会有无数人来到这里。海岸上并没有合适的登陆地点,五月花号的船员必须设法上岸。

两天以后,船员和乘客都已上岸。尽管他们从旧世界逃出来以图获得自由来实践自己苦行僧般的信仰,但是他们(包括船员)都是喝啤酒的基督徒。他们最后在普利茅斯海湾找到一处安全的登陆地点,并准备在这里安家。因为,正如他们的领袖威廉·布拉福德在他的日记中写道:“我们不能继续费工夫找下去了……我们的食物,尤其是啤酒已经不多了。”

没有记录说明船员们是否给朝圣者们留下啤酒,那些人得到当地友好的印第安人的帮助,并组织了一场被称为“第一个感恩节”的著名宴会。不过据记载,缺乏啤酒的船员们仅用30天便返回英国,估计由于害怕缺乏啤酒才使之然。

我得从自己的长篇叙述中跳出来解释一下啤酒长河的起源,以及在其流传至今的过程中哪些力量和事件对其产生过影响。即使你并不知道在七年级历史课本里提到的五月花号和啤酒的关联,但是很明显在一开始啤酒即现身于美国人的经历中了。这些可怜的朝圣者在到达新世界后的郁闷之一就是:他们没有大麦种子,因而也就不能种出麦芽,进而就不能酿出纯正的啤酒。不过没关系,心灵手巧的美国土著人慷慨地教会他们用玉米、南瓜,甚至胡桃酿制酒类的方法。其实这也并不令人惊奇:克里斯托弗·哥伦布在他到新世界的第四次远航中,曾汇报说中美洲当地土人酿制的一种玉米长生不老药令他想起英国的苦啤酒。这种创新,加上啤酒的不断改进,在原料和市场方面,经过商业上不断地开拓整合,形成了美国啤酒特有的多元包容风格。

先来了解一些啤酒历史开端的背景。1952年,人类学家罗伯特·布赖特伍德在《科学的美国人》杂志上发表了一篇学术文章,这篇论文引发了一场争论,并一直持续至今。这个争论的中心竟然是:啤酒和面包,哪个先出现?

人类学家们推测这两者都是偶然发现的。有人首先种植谷物,并把它碾碎。结果掺进了水,故意的,也可能是偶然的。这样它就变成一团黏稠的糨糊,进而被扔弃在暴露于阳光下的一块石头上。依靠原始的太阳能变成了面包。

或者,野生的大麦被古代的猎人收割后,受了潮,发出了芽。可能是遭逢降雨或是被遗忘在水中。随风传播的酵母――这在全球都很普遍――侵入其中并开始了不可见的发酵过程。这样啤酒就诞生了。

布赖特伍德同意关于面包的说法。

就我个人而言,我支持啤酒在先的说法,相关论证来自于D·绍尔――威斯康星大学的植物学家,他在《科学的美国人》的论争中支持啤酒一方。因为大麦很早就为人们所驯化,并且被烘烤者和酿造者所利用(现代众所周知的一种运用麦片的食物是葡萄核桃仁麦片粥)。不过这要求人们采集野生大麦,而后加以驯化以作为食物来源,绍尔指出,鉴于古代简陋的工具以及低下的知识水平,这真是难以想象。这样最早的食物产出――几块又干又硬,看了令人倒胃口的面包,几乎可能促使人们放弃渔猎采集进而开始大麦种植的重要因素。

偶然产生的啤酒在味道方面的确不敢恭维。现代的啤酒饮用者肯定不会想到它看起来混浊不清,还有一股难闻的酸臭味。不过它所带来的欢愉却很有现代意味。认识到这一点,那些具有经验主义倾向的部落居民也就敢于铤而走险。尽管口味欠佳,不过那种奇妙的精神愉悦感,激励着那些最初的啤酒饮用者去重演那个偶然的发酵过程。他们把那些偶然而成的啤酒倒进新的大麦液中,猜想那些尚存活的酵母会重新开始发酵过程(事实上,后来的酿造者们一直直觉地这样做着,直到他们发现那些不可见的酵母菌同发酵过程之间的联系)。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相信大麦种植的历史至少有一万年了,而酿酒的历史至少与它相当,或者还要更悠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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