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很耐心的说：“我知道你的疑惑，先听听我的看法，究竟是不是这么回事。”

老顽童道：“好的，你说。”

“首先，有一点很明确，罪犯挖眼睛并非掩饰死者身份，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不想让人看到这双眼睛，二是可能因为变态，只是喜欢并无特别动机，你认为还有第三种可能吗？”

老顽童露出赞许的表情点头同意，仅凭一个电话就有如此分析，看来这次是找对人了。

老黄继续：“我们先说第一种可能，不管凶手挖掉眼睛想掩饰什么，毕竟代表了他出于某种动机，同时他还要藏尸，说明他害怕被发现。据我的了解，当年的罪犯作案后没有丝毫想掩饰的举动，他并不害怕，甚至不知道害怕，可以看出前后两人在犯案作风上是不一致的。”

老顽童觉得有道理：“那第二种呢？”

老黄分析道：“第二种就是说现在的凶手应该是个变态。”

老顽童接到：“对，我们就是这样认为的，没事挖人眼睛干吗？一般的强奸案绝不会这样。”

老黄把话接回来：“好，就算他是个变态，而我认为当年的罪犯顶多是个弱智或神经病，但不变态，也没做出任何变态的举动，至少到现在还没有发现，所以说两人在心理层面上也是不一样的，所以我说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老顽童完全相信老黄的判断，只有他在这个问题上最具发言权，但有一点没想明白：“我记得当年听你说起过，后来不是又连续出现了几桩女学生失踪案吗？如果是那个凶手所为，为什么他又要藏匿呢？”

老黄同样给老顽童投来肯定的目光，很多年前的几句话他都没有放过，的确是观察入微啊！

回答道：“这个问题问得好，很有水平，不过我想过了，头一起都堂而皇之的做了，后面的有必要隐藏吗？罪犯都很清楚，死两个和死N个同样是死罪，还花那力气去藏岂不多此一举？

我是这样分析的，一种可能，那些失踪的女孩不是那个凶手所害，有人嫁祸于他、浑水摸鱼。即便是同一凶手所害，但并非有意藏匿，而是这些女孩自己去到了凶手藏身的附近，凶手顺手牵羊害了她们，所以我们没有找到，否则可能就已经找到凶手了。”

按老黄这么一说，老顽童似乎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了，看来姜还是老的辣，佩服啊！

其实，他们就是在玩一种换位思考的游戏，由一个人充当反方，进行辩论，直到没有破绽为止，就可以给最初的论点下结论了。

最后，他们达成一致，两起案件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

接下来就会引申出不是一个人作案而产生的矛盾，也可以说是新的线索，然后顺藤摸瓜、层层剥茧，案子就会越来越清晰了。

分析冲突点和寻找作案动机是破案的基础，只要十万个为什么都回答正确了，凶手再长十双翅膀也插翅难飞。兵抓贼就是一场捉迷藏的游戏。

正如老顽童开始所问，他已经知道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在哪里了，原本唯一联系两起案子的地方恰恰变成两个案子之间最突出的矛盾，既然不是同一个人作案，怎么会产生一双同样的眼睛呢？服装、面具均容易伪装，但凶手下命令叫每个女孩在死前把眼睛弄成他认为的模样，这像话吗？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两个凶手在被害人死前都做出了同样恐怖的行为，让她们产生了相同的眼睛和死亡原因，这个令人超常恐怖的举动究竟是什么呢？解开此结，也许对整个案情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