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致命短消息是毛淘淘发的:“小衣衣,回来记得带夜宵哦~~”
吃!就知道吃!
我把买回去的糖炒栗子当武器,一招“天女散花”砸得毛淘淘屁滚尿流,躲到床上用被子裹成个蒙古包。
洛可一旁说着风凉话:“坏人奸情,打得好!用力地打!”
“你们!气死我了~~~”
“我看你还是快点准备说辞吧,我估计俞可新一出门,那状就告到林赛宁那里了。”
“她敢?!”
“她为什么不敢!你前面不是放话要去勾引某北极熊的吗,现在孤男寡女被人堵在房间里了,她的想象力怎么发挥都不过分。”洛可挖着耳朵,事不关己的态度,“照我说,要是个狠一点的,就该拿块砖头候在那个门口,等你出来就直接Pai――死!”
想象着脑袋像西瓜一样被人开瓢,我缩在凳子上一阵后怕地抓头。方才被俞可新堵过后,我压根儿没心思再去管照片了,把暗室丢给李轩然善后,一溜烟逃掉了。
毛淘淘毛茸茸的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要不,说,李轩然的老妈和你的,是失散多年的姐妹,你和他今晚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泪如雨下~~掏心掏肺~~激情澎湃~~尽叙亲情。”
被我瞪了一眼,她心虚地缩回去,下一秒,被子里却又探出她的爪子,小心地摸索着床上的栗子。
洛可嗤笑:“说你和李轩然是从小被分开的双胞胎更狗血!”
我再度暴走:“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禽兽~~~不许吃我的栗子!!吐出来吐出来!”
……
怕啥啥上门。
想了一夜没结果,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赛宁拉出去吃早饭。
顶着两个熊猫眼没什么胃口,我把热气腾腾的豆浆端到眼睛旁边熏着,寻思着能不能造成“泪盈于睫”的效果,等下赛宁要是发问了我好装可怜。
赛宁沉默地吃完了早饭,终于开口道:“琢衣,你昨天是不是……”
“没有,根本没有!谁说的?造谣!拔她的舌头!”
我用力地把调羹砸出去,拍着桌子站起来。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连赛宁似乎也被我的嗓门惊吓到了。
众人侧目中,我才想起来,刚才赛宁的问题压根儿还没问完……他一开口我就条件反射地拍桌子了――说实话这么激烈的反应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叫什么?欲盖弥彰?背上一层冷汗。
突然响起的手机这次倒是很及时地帮我解了围。
电话居然是老爸打来的:“衣衣!你昨晚睡在家里吗?”
他这样天塌了般严重的口气我从来没听过,我立马跟着紧张起来:“没,没有啊……我回学校了,怎么了?”
“马上回家!你妈可能出事了!”
我顿时被这个消息冲击得脑子嗡嗡作响。杯子失手翻倒在桌子上,豆浆洒了我一裙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片刻的停顿,终于从手机里传来了几个简单词汇:“离家出走。”
赛宁原是要陪我一起回家的,他觉得我看起来浑浑噩噩的,话都说不清,连步子都迈不开了。但想到是家丑,我把他赶下了车,只说有事再联系他。
老爸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糟糕,失魂落魄的样子。他连个解释也不留给我,只叮嘱说在家守好电话,等他和其他人的消息,便立刻出门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窝在沙发上,我盯着电话,脑中一片茫然,自知无法帮上任何忙,便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恶中。
妈妈的离家出走肯定和她沉湎于网络脱不了干系。最坏的可能,会不会网恋,然后和对方……不,她绝对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她现在一定在哪里等着老爸……
想到卫生间冲把脸清醒一下,却猛然发现洗脸台边有一块刺眼的红色,那是一摊半个巴掌大小的血迹。
“啊――”我尖叫着,跌跌撞撞跑到各个房间翻箱倒柜。我下意识寻找的东西很快就被发现,它散乱在老爸的书桌上――或许是她心太乱,或许是太过着急而没有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