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卡车开上公路，融入车流中。

车子渐渐驶离了城区，开上了郊区的公路。

前方，不知何时用警戒线拦出一个临时检查点，两名武警和两名交警在路中间守着。

交警迎面走来，伸出手将车拦下。红头发见状紧踩刹车。原本悠哉坐车的艾迪生和老六被车子一震，脑袋重重地碰在车厢的铁皮上。

交警走到车前，向红头发敬了个礼：“驾驶证。”

红头发走下车，点头哈腰地将驾驶证递过去。

交警看完将证件还回去，又扫了一眼后车厢，问：“后面拉的是什么？”

红头发连忙说：“我俩朋友，进城买彩电，让我捎一段。”

交警走到车后厢，红头发忙在后面跟着。

交警说：“下来。”

艾迪生和老六老老实实地跳下车。

“身份证。”

老六从怀里掏出身份证递过去，艾迪生则一脸木讷地呆站着。

交警审视着老六的身份证，冲艾迪生扬扬下巴：“你的呢？”

艾迪生困惑地说：“没带，俺不知道买电视还要带身份证的。”

“叫什么名？”

“任海保。”

“住哪儿？”

艾迪生老实巴交地回答：“杨柳屯的。”

“干什么来了？”

“要结婚，买彩电。”

交警看看他，又看看后车厢上的彩电，有些狐疑。

红头发怕惹出事端，赔笑说：“哥，家里人还等着办事呢，这天马上就要黑了，让我们走吧。”

这时，又有两辆车前后开来，另一名年长的交警挥手将车拦下。年长的交警冲交警喊道：“小王，没什么问题让他们走吧，后面还有车等着要查呢。”

交警闻言将身份证还给老六：“走吧。”

几人得到许可，忙不迭地上了车。

小卡车重新启动了。

距离检查点越来越远，艾迪生和老六长长吐出一口气。

估摸着时间，艾迪生冲老六递了个眼色，抬起手急促地敲响了驾驶室的后顶盖。车慢慢停下了。

艾迪生带着老六来到驾驶室门口，捂着肚子痛苦地说：“师傅，等等我呗，找地儿解个手。”

红头发点点头：“去吧，等着你。”

老六故意问：“你不一块儿？”

“我不用。”

两人相视一眼，解着裤子，一下子钻进了公路边的树丛里。

见两人消失在树丛里，红头发呲牙一乐，撇下一句“傻哥们，慢慢拉着吧”，一脚踩下了油门。

车子绝尘而去，艾迪生和老六听到动静，提着裤子从树丛里追了出来：“电视！我的电视！”

看着观后镜里两个人被越甩越远，红头发得意地吹起了口哨。

卡车后面，艾迪生和老六一开始还边跑边嚷，到后来实在忍不住，嚷变成了笑，最后蹲在地上，笑得都快岔了气。

7

刘薪宇刚到勃北，就被李厅召了去。

秘书把她引入会客厅。

会客厅里，李厅正在沙发上批阅汇报来的资料。见她进来，说：“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刘薪宇摇摇头：“我还好，希望能早点让小虎瞑目！”

李厅示意刘薪宇坐下，自己也停下来：“敌人重回勃北，我估计他们已经耐不住性子开始冒头了，我们要沉住气，现在浮出来的还是小鱼，真正的大鱼在后头。”

刘薪宇试探地问：“能告诉我，您想抓住的大鱼到底是谁吗？”

李厅沉吟片刻，说：“下个月我国要进行的导弹试验计划你知道吗？”

刘薪宇点点头。

“敌人为了破坏这次试验，往我国境内派遣了大量间谍。我们针对他们的行动，也制定了一系列措施，目的就是要借这次机会，将他们在大陆经营多年的间谍组织一网打尽。而艾迪生的出现，恰好给这张间谍网撕开了一个口子，他现在越跑，口子就撕得越大……”

听到李厅的分析，刘薪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8

一个公用电话亭里，温暖捧着物证带，物证带里，是那张沾满尘土的糖纸。她手里的电话拿起又放下，显然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