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雁冷笑：“你太自信了，我并非求你，我是好奇，到底是谁举报了我？我不太相信你会有时间研究点击率。”梅老师也笑了：“你非常聪明，更喜欢自作聪明。我是讲原则的人，我怎么可能出卖举报者呢？再说你知道这些也没什么意义，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梅老师打起官腔，东方雁涌起一阵恶心，是那种出自生理的恶心。“不说算了，那我也告诉你，想把我赶走没那么容易。我不犯大错，我就是安全的，你能把我怎么样？”梅老师说：“盲目乐观也是你的缺点，只要我想办你，机会有的是，就看我什么时候想办了。”东方雁怒视着梅老师。“我哪里不好，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梅老师问。东方雁说：“你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和你在一起我感到恶心。”“没错，我是伪君子，我心术不正。但你想过没有，在事业单位有几个真正的君子？你不算计别人，别人就算计你。我到集团近二十年，如果不算计，我至今还是普通编辑，还得看领导脸色。现在我是网站行政部主任，大小也算是中层，谁见了我都得敬三分。这都是算计的成果。只要能升官发财，我宁愿当我的伪君子，谁他妈爱当真君子就当。”梅老师的理论似乎有些道理。他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显得情绪很激动。

东方雁执拗地说：“你是什么与我无关，我只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梅老师见东方雁无可救药，遗憾地说：“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该说的话我已说完，该指的路我已指给你，你想怎么样自己看着办。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杨万里非常重视这件事，你如果执迷不悟，真的是自寻死路。”东方雁说：“如果我没猜错，举报我的人里肯定有邢双子。”梅老师一愣，随之笑道：“别自作聪明了，我不会告诉你的。”东方雁不甘心：“邢双子心细，最擅长抓别人漏洞，一腾网也只有他能抓住我的小辫子。”

梅老师担心再说下去会暴露目标，故意转移话题。“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你的处罚通知我就不在公告栏里公示了，希望你好自为之。要没别的事情，我先走了。”梅老师开始收拾东西。东方雁转身离开。梅老师突然说：“我上次特意问了人事处的郝处长，他说进正式编制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需要十万块。”这个消息像磁铁一样，立刻吸住东方雁，她快速止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