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峰觉得自己很丑陋，他宁愿把刚才的话当成玩笑。陈昊继续说：“听梅老师的意思，你当编辑部主管已经板上钉钉，我预计年后就会公布。这下邢双子要嫉妒死了，你们可是一腾网的双子星座，现在独你一人闪亮，他该多么惆怅。”姜哲峰能想到，邢双子气急败坏的样子，更能理解他的心情。当选编辑部主管，就成了邢双子的上级，关系不好相处。以命令的语气？姜哲峰张不开口。以商量的语气？是不是降低身份低声下气？别人会怎么想。

这个秘密给姜哲峰打了兴奋剂，他开始谋划上任后如何处理各种关系，必要时就“一网两制”。对待邢双子和其他人采取两种态度，前者尊重，后者压制。此外，姜哲峰也刻意和其他部门搞好关系，见面都要简单聊上几句交流感情。按照一腾网人事规律，提拔新人需要“民意”投票。也就是说，正式公布结果之前，行政部要和各部门代表开碰头会，征求大家对当选者的意见。这只是象征性过程，但能基本测试出当选者的人缘。

姜哲峰甚至想，马上过年了，有没有必要去拜访一下一腾网的领导们。姜哲峰征求张羽意见，张羽建议最好别去。为什么呢？张羽说，事情没有公布之前，还存在很多变数，尤其是你们那个怪物网站，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提前送礼有拍马屁之嫌，这是其一。你在一腾网一直以刚正不阿著称，从来没给领导送过礼，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送？领导会觉得你急功近利，你的美好形象从此一落千丈，这是其二。我建议你慎重，你骨子里不是钻营的人，没必要做违心之事，你会不快乐，不快乐为什么还要去做？顺其自然，就当你什么都不知道。姜哲峰觉得张羽说得有理，打消送礼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