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常风点头，“对，对，这就买，就买。”

“好了，没事了。”男人冲他女朋友说，又朝身边的人挥挥手，示意大家散开，然后回头对林常风说：“有空一起哈酒。”

说完他们随着人群挤走了。

青岛男人就这样豪爽，没对脾气一句话就能打起来，脾气对了，那就一起哈一杯。

看热闹的人无趣地各自挤开了，林常风和万美被紧紧挤到一起。

万美的美好心情完全被破坏了，她一门心思往摊子外挤，不断撞到人，林常风紧跟在万美身后，忙不迭向被万美撞到的人道歉。

终于挤到空地，万美回过头对林常风说：“别跟着我了！”

林常风一把拉住万美，“别走，我请你喝东西怎么样？”

“喝什么？”

林常风四周看了，周围除了小摊还真没什么茶吧、咖啡厅什么的，于是他指了指旁边外售小甜店说：“要不来点珍珠奶茶？”

万美扑哧笑了，这个男人还有点意思。

2

两人一人拿了一杯珍珠奶茶在小广场的长凳上坐下。

“我常常没事的时候一个人在这里逛，不为买什么，就为这份热闹。你呢？”林常风问。

万美想说我和你一样，又担心有迎合嫌疑。

“我买了一对耳环。”万美从包里取出那对硕大夸张的耳环。

“对，我就是看到这对耳环才从对面挤过来的，才撞到了人碰到了你。看来我们有缘？”

万美不置可否。什么是有缘？难道你有金钥匙不成？

缘分就是张爱玲的《爱》：“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

那晚万美和林常风相互讲了彼此过往的几段感情，路灯朦胧下，看不清彼此的脸，也因此能如此坦白自己的心。

林常风告诉万美他之前谈过两个女朋友，一个五年，一个一年，五年的那个是别人离开他的，一年的那个是他离开别人的。

“说实话，我已经两年没有交女朋友，也没有和女人有过亲昵的行为，我都怀疑自己的某个功能是不是已经不好使了。”林常风自嘲后干笑了几声，又问万美，“你呢？”

“我大概三年没交男朋友了吧。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对男人不感兴趣，而是太感兴趣了，这样导致男人看见我就害怕。”

万美说完，哈哈笑了，林常风也笑了，灯光下，他的侧脸很好看，高挺的鼻子，毛茸茸的眼睛从侧面看睫毛很长，长到让你有触摸的冲动。这让万美不禁想起Breeze写的信。

依稀记得和你的初相遇。东方饭店的咖啡厅，那个大眼睛，穿淡紫色衣服的女孩走到我的身边，还有当时吓我一跳的名字。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香味，那天喷了香水，Elements Aqua，自然之水，所以以后的日子经常会在房间里喷洒，然后从那些雾丝里走过，那些气息让我想起和你相见的那一天。没有人会知道五年前我们会相识，也没有人知道五年后我们会分开。那一刻，我无法判断时间和命运的伟大。

Breeze

在爱人的记忆里，对方的容貌深刻在心里大概都是从爱上对方那一刻开始，万美不知道自己的容貌此刻是否也印在林常风的心里，而他的容貌此后将挥之不去。

她憎恨这嘈杂又温馨的夜晚，让她的心柔软到想把一个人深藏其中。

风浪丝袜策划活动在香港中路的阳光百货前举行，请了十多名身材曼妙的模特，穿着各色丝袜在简易的T台上扭动，效果出奇的好。

说实话，风浪的丝袜真的很漂亮，在韩剧大举入侵的时候，那些个长长短短、颜色鲜艳的丝袜配上韩版服装的确很洋气，而且它的价格与韩国进口的丝袜相比那简直是白菜和熊掌的对比，再加上质量好，还又是宣传、又是表演，赋予了高贵的气质，因此销量好得不能再好，万美也如期获得了丰厚的年终奖金。

有了这些钱再算了算这几年攒下的钱，竟然够买一个小户型了，新年开始万美就四处寻找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