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然无动于衷。

我在事后的愚蠢辩解：你当时只要说一句，“把这该死的车停下来，我们去做一点儿浪漫的事！不然的话，我下辈子都不会快乐!”我马上就会爽快地把车停稳。你只要说出那句话就行了。唉，我要是听到那句话，就是冒着完成U型转弯就有可能丧命的危险，也要把车停在“月亮湾”!

我当时的确想起来她很饿。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比萨饼店。当我把车停在那个地方时，我解释说：当然，它看上去不太理想——就像介于赛百味和肯德基之间的那种所在，但那里卖的比萨饼可是相当地美味！可是这家比萨饼店已经关门了。后来在回家的路上，我们在一家全国连锁店订购了比萨饼。

我在事后的愚蠢辩解：这家全国连锁店更可靠。而且他们三十分钟以后就会送到，哪怕他们不得不为此在路上杀人!

不过，当我们把车开进车库时，坦率地说，我再次想起了关于比萨饼的整件事。我的意思是，如果她愿意，她可以一个人吃，我一点儿也不打算吃。谁需要在晚上的这个时候把自己吃得肚子发胀呢？我就这一次做出了关乎健康的选择，我感到很得意。

我在事后的愚蠢辩解：我不想——不，应该是我很害怕变得臃肿。你也总在提醒我这一点，不是吗？我正在出售臃肿。有人想买吗？

当我们走进房间时，我感觉有点儿疲倦。我的意思是，我在太平洋滨海公路开了那么长时间的车，现在都十点多了。所以，我让她自己去遛狗。等她回来时，我希望她能告诉我狗狗便便的浓稠度：它是硬的、软的，还是勉强可以拾取的？它像是一块“图齐罗尔”太妃糖呢，还是更像一只甜筒冰激凌？

我在事后的愚蠢辩解：我已经尽力了，就这些。

那天夜里，躺在床上，她不停地说，“没事，没事，忘掉它吧，”说得那样急促、清晰、简略。她辗转反侧，让我也无法入睡，我感觉自己好像是在一个黑暗的暴风雨之夜坐在一条孤舟上。最终，她从床上坐起来，迸出了这句话：“是不是你对我爱得还不够深？还是因为你永远都把你的需求放在第一位？还是因为你就是太愚蠢了，不知道我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