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丈夫去找过我吗，厄普代克太太——两天前？”

“你是谁？”

“埃勒里·奎因。”

“不知道。”她丝毫没有吃惊、害怕或者其他不自然的样子。

“你认识罗伯特·卡尔顿·史密斯、斯坦福·琼斯和彼得·齐西恩·布朗吗？”

“比尔的同班同学吗？他们都过世了。今年，”她突然补充说，“今年。”重复了一遍，她笑了起来，“我本以为这些神人是永垂不朽的。”

“你知道你丈夫、史密斯、琼斯和布朗都是贾纳斯信徒圈内一个小集团里的人吗？”

“圈内小集团。”她皱了皱眉头，“哦，对了，比尔好像提起过这个事。不，我不知道他们是小集团的成员。”

埃勒里在风中倾身向前。

“爱德华·I.坦普尔也在里面吗，厄普代克太太？还有小罗德尼·布莱克和查理·梅森？”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盘问我？为什么——？”

她的嗓门提高了，埃勒里嘴里念叨着什么安慰的话，罗斯沃特局长赶紧上来说：“厄普代克太太，要是你现在感觉能够……”

她从岩石上跳下来：“现在吗？”

“请。”

骑警队长搀着她一条胳膊，护士搀着另一条，半抬着这位威廉·厄普代克的遗孀到了沟底，走向那辆翻了的车。

妮奇觉得自己应该用手帕擦擦眼睛。

当她抬起头时，埃勒里又不见了。她四下张望，发现埃勒里和他父亲以及维利警佐站在沟上面的路上。他们正在一棵大枫树前面看一个黄色的路标，那上面用美术体写着“前方急转弯”几个字，还画了一个表示转弯的弧线。

“这条路上没有灯，”妮奇过来时警官正在说，“所以他一定开着车子前面的大灯——”

“灯光一定能照到这个反光的标记。我不明白，警官，”维利警佐抱怨道，“除非他的车灯刚好出了毛病。”

“更像他在车上睡着了，维利。”

“不。”埃勒里说。

“什么，埃勒里？”

“厄普代克的车灯是好的，他也没有打盹儿。”

“太冷了，我无法做出印象深刻的表情，”妮奇哆嗦着说，“但都一样。你是怎么知道的，埃勒里？”

埃勒里指向枫树树干上的两个匀称的小洞，离路标的边线非常近。

“啄木鸟？”妮奇说。但空气像钢刀一样冰冷锋利，厄普代克太太的表请也让人难以忘记，大家都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这只鸟，恐怕，”埃勒里慢吞吞地说，“是没有羽毛的。维利，你去借几件可以撬动这个标记的工具来。”

当维利拿着几件工具回来时，他用手不断地搓脸：“她刚确认了是他，”他说，“暖和点了吗？”

“你想发现什么，埃勒里？”警官询问道。

“两个完整的铆钉钉过的洞。”

维利警佐“嘿”地喊了一声，路标从树上掉了下来。

“我真该死，”奎因警官轻轻地说，“昨晚有人挪走了这个路标，在厄普代克翻进沟里之后——”

“又用铆钉将警告标记固定回去了，”妮奇惊叫道，“只是他不是特别小心，没有钉在原有的两个钉孔上！”

“谋杀。”埃勒里说，“史密斯、琼斯和布朗是自然死亡。但那个基金的五个共同拥有者中的三个都死于同一年——”

“这让第五个人产生了某种想法！”

“如果厄普代克也死了，那二十万美元的证券就……埃勒里！”他的父亲大声怒吼道，“你跑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