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托尼看着她，“最近我一直在想……其实我还是更愿意由你来当孩子的母亲。”

“嗯？”

“我发现你更适合我。”

“适合？”

德拉并不是不想弄清楚，在托尼的词典里，所谓“适合”的真正含义。也许原本这是个不错的转折，但是中途突然插播的桥段，让暧昧的气息瞬间充满了喜感，把本来还有那么一点可能的猜想，终于变成了毫无可能的结果。如果不赶紧变成纯友谊，那么咖啡店里突如其来的兴致，床底下心知肚明的尴尬，以及新人旧人如出一辙的敷衍……都要变成一锅菜粥，连记忆都变浑了。

托尼总是要捧着一颗红心，奔向唯一目标而去的。所谓适合不适合，只是相对论。

不管怎么样，德拉还是打算磨完咖啡豆，喝杯咖啡再走。不然来这干什么呢。

手工研磨机发出的咕吱咕吱的声音，你能想象一颗颗豆子在转刀下分解，再分解，随后变成细小的颗粒。

冷静得像一次手术。

托尼站在门边上和德拉告别。眼前这个女人有不同寻常的魅力。不动声色的，聪明的。

永远让他有亲近不得的距离感。

“德拉，”他叫她的名字，“我们……”德拉装作什么都不懂地跨出门去，回头一笑，说：“谢谢你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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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时就用钱结算吧

一周之后，翟静波终于给绿豆打电话了。

看见屏幕上男人的名字闪烁，绿豆的心一下子化开，她着急地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是我……”

依然是他的声音，只是多了一丝疏远。

绿豆听得出来。

艺术家打电话过来是想告诉她，他们共同“创作”的抽象画被一个收藏商买去。价值十一万。

这不是他最好的作品。十一万对一个小有名气的艺术家来说，也不是个大数目。

翟静波说：“现在有一个比我工作室更好的地方保存它了。”

“没别的事了？”

“唔……”

他们彼此都舍不得，可是，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解决问题，除了分手。

挂了电话，绿豆的心里空空荡荡的，急不可待地想填些什么东西

进去。唯一的途径只有一个，就是大吃一顿。一个胃是不够的，她又拖来了另外一个。“想开点，好歹你们还有共同作品留存于世，”德拉对绿豆说，“我连磨豆机都没能偷回来。”绿豆大口吃着紫苏意面，一边气鼓鼓地说：“那是我和他一起完成的，居然一分钱都不给我……”但是她总不能跑到那幅画跟前，指着上面的半圆说：“这个是我的屁股！”然后手一伸，“给我钱！”而翟静波也不可能跑过来对绿豆说：“因为画上有你的屁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