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什么意思，老外也讲裙带关系……”德拉一声不吭，好像完全不知道别人在说什么。自从诸多外企本土化之后，德拉发现自己身处的小社会也如同那

些人际关系复杂的国企一样，竖耳朵的人永远比张嘴巴的人多。她对自己的要求是，少说话、多做事、行动迅速。为此，她宁愿在地铁沿线贷款买了一套小小的二手房，天天坐地

铁上下班，不买车。有车就像有小孩，需要精力伺候的。而且，现在车价降得那么快，

而房价不停地涨。以后有钱了换大房子，小的可以租出去。德拉的助理琳达，非常非常崇拜她的上司。其实明智的上司并不

需要属下的崇拜，那和意淫没有太大区别，而且，崇拜者常常因为情感问题而错误领会了上司的意图。

幸好琳达是个小姑娘，也不是同性恋。她对于上司的情感，就像一个没钱买皮鞋的小女孩对有本事买一箱子皮鞋的大姐姐那样，既浅薄又实在。

德拉与总监的职位无缘，琳达为她抱不平。“没什么的，”德拉笑着说，“你不知道坐了那个位子有多麻烦，几百双眼睛瞪着你。”那天是周五，午休时琳达打了几个电话，然后邀请德拉晚上一起唱歌去。

“我生日，你必须出席。”琳达说。德拉没心思卡拉OK，她张着嘴，却想不出一个借口。琳达乐了，“没辙了吧，单身人士真和谐。”德拉算了算，她还真的没有参加过任何一个平均年龄小于二十六

岁的人的生日聚会。周末的钱柜很不便宜，琳达找了能买单的人，那个面相憨厚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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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人带着始终如一的温和笑容端坐在沙发一角，高高兴兴地看着他暗恋的女孩和别的男孩吹气球。德拉忍不住拿琳达和自己以及自己的好姐妹们比了比，发现了自

己以及自己的好姐妹们一直不能存大钱的根本原因。还有几个男青年，分别是李勇、王子华和黄伟国。琳达是主角，长相甜美，唱歌也不赖。男孩子们手拿铃鼓为其伴

奏。德拉靠在沙发上，大口吃着自助餐，一边想心事。等她收拾完眼前一大盆炒面，抬起头，看见对面沙发上，那个叫

李勇的男孩正沉默地喝着啤酒。德拉立刻想到，这个男孩难道也是琳达的追求者？只有失意的人才会闷闷地自顾自吃喝。德拉有一点不平衡。可一转念，她又有什么资格不平衡呢，人家

小姑娘自有本事。轮到李勇唱歌，他唱了一首罗大佑的《海上花》。德拉有点糊涂了，罗大佑难道不该是自己这个年龄的人才会唱的

吗？十多年前，学校联欢会，她暗恋的一个瘦高个男生捉着话筒大唱

《鹿港小镇》。她忍不住伸出手，为李勇鼓掌。又唱了一首《闪亮的日子》后，李勇放下话筒，坐到德拉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