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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让·柯克托,《可怕的孩子们…

眼之愉悦 作者:(法)弗朗索瓦·特吕弗


让·柯克托,《可怕的孩子们》在1974

1950年,当柯克托与梅尔维尔(Jean-PierreMelville)合作拍摄的这部影片上映时,它与以往的法国电影截然不同。《可怕的孩子们》(LesEnfantsterribles)真实再现了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年轻人的精神面貌,把小说深邃、强大、迷人的魅力通过银幕展现了出来。

今天重新把《可怕的孩子们》找出来是个不错的想法,因为现在的年轻观众十分认同“孩子们”的孩子--让-吕克·戈达尔、菲利普·加雷尔(PhilippeGarrel)和卡梅洛·贝内(CarmeloBene)等--拍摄的诗意电影。

时光流逝,我一直是妮科尔·斯特凡娜(NicoleStéphane)的影迷,她用那张无比贪吃的大嘴“喊”出--而不是“说”出--了伊丽莎白这个角色。我也喜欢伊丽莎白的弟弟保罗的扮演者爱德华·德米特(EdouardDhermit),当年大家对他的表演就像对《游戏规则》中诺拉·格雷格(NoraGrégor)的表演一样,充满了争议,但他那张苍白而严肃的脸却打动了我。

“爱与被爱,这是最理想的状态。只要爱与被爱的对象是同一个人。可现实往往不遂人愿。”让·柯克托在电影《一字开》(Legrandécart)中用这句话预示了六年后《可怕的孩子们》的深邃主题。

在这支四手联弹的协奏曲中,没有必要分清哪些音符出自梅尔维尔之手,哪些音符由柯克托弹奏,前者的平和严谨与后者的刚劲有力珠联璧合,相得益彰。这两位我们喜爱的艺术家配合十分默契,犹如巴赫与维瓦尔弟。就这样,让·柯克托最好的小说成为了让-皮埃尔·梅尔维尔最好的电影。

《可怕的孩子们》是电影史上罕见的真正散发出气味的电影,那是孩子病房里的味道。它的情节在喘息声中发展,上升,犹如体温记录表上令人不安的折线。这首在医院中吟诵的诗永远不会过时,无论如何,只要我们--年轻抑或衰老--还有能力害相思病,它就不会过时。

197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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