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遥，人有希望总比绝望好。”她也不过与我一样，选了一条窄窄的路在走，至少不会憋死在一个小小的空间，我们避重就轻地选择自己愿意去相信的东西。可心里又十分明白，那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她从桌里拿出两张请帖，火红火红的，一张递给我：“请你和肖逸去的。”

又摇摇自己手上那张，笑道：“在他心里，我也不过只是他邀请的朋友中的一位而已。”

我笑着抢了过来：“少来，刚才是谁还在说，不要找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来证明他爱还是不爱，你又知道他心里一定是这样想你的？”

“好啊，这么快就知道拿我的话来堵我？”

我咯咯直笑，拿着请帖逃避她的追赶。

走出诊所，我心情并不轻松，路上遭遇堵车，看着前面长长的车队缓慢地移动，我突然觉得，这些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他们的感情便像浮萍，笼罩着阴影，而这些浮萍却还在这阴暗的角落，疯狂地滋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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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肖逸对我去补习班任教十分支持。乐怡晚上给我电话，约我早上开始去置办节日用品。肖逸帮欢欢洗过澡，正在沙发间给它吹风。

“上午有班，下午你不用陪我去黄花公墓了，我尽量早点赶回来。”每年的中秋，我们总要去黄花公墓看婆婆，肖逸这么说，我笑笑即同意了，不去也好，我最不能面对的人就是她了。我从茶几下拿出几封国外挂号信交给肖逸。是美国加州大学医学中心寄来的邀请函。“他们今年的重点研究方向刚好和我年初发表的两篇论文相关，中间联系过几次，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把信件寄来家里。”肖逸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我放好信，低头逗欢欢：“肖逸，在国内你的发展潜力肯定没有国外大，如果你放弃了自己的事业，也许将来你会怪我的。”

他关掉电视，搂住我的肩膀，思虑良久才道：“家宜，要走要留我们都在一起。”“肖逸，别逼我。”我转过身。“好，不说这个，今晚早点睡，明天够你忙的。”他吻吻我，将信件抛入垃圾筒。“欢欢，你说哪一天我要是从这里看不到他，看不到他在浴室里模糊的影子，

我会怎么样。可是，一旦出国，我就只能一直往前走，没有退路。”欢欢跳下地，鼻子拱着浴室的门，小声地汪汪叫，尾巴摇得很欢，见没动静，它回过头来又朝我汪汪叫，那眼神看得我鼻子一酸，即要落下泪来。第二天一早，林放给我电话：“家宜，如果空闲的话，希望你来，酒会从九点

一直到凌晨两点，就在别墅的楼顶。”

林家顶楼用来赏月确实是个非常好的去处，中秋和十年庆两不耽误。

“我们很久没有见了吧。”他吸了口烟，突然道。

我“嗯”了一声。

“你在替苏遥不值？”他笑道。

“不，纵然我不值又能如何呢？”我回笑，如今我需要为谁而不值的，只有肖逸。

他轻颤着笑出声，震得人心里发胀：“那可不一定，我一向很难拒绝你。”

我突然想到曾经为了沫沫的事，他说我像是护小鸡的张牙舞爪的鸡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