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个二星中将与一星准将要去参加。而且，桑玛，别忘了那时候是除夕夜。谁会在除夕夜搭飞机回来，然后在一个专门被用来中途休息的烂旅馆待一晚？而且今年在德国又有大事发生。柏林墙倒了，经过四十五年后我们终于赢了，各地都有盛大的庆祝舞会。如果不是重要的事，谁肯错过舞会？能够把这些家伙弄上飞机的会议，一定是很重要的。”

“克拉玛夫人的死让他们心烦意乱，将军的死反而没有让他们有这种反应。”

我点头说：“也许他们喜欢她这个人。”

“他们一定也喜欢克拉玛。”

“不对。他的死对他们来讲只是个技术问题。到了他们那种军衔，就不能感情用事。他们把前途都押在他身上，他死了以后，他们必须担心未来会怎样。”

“也许等着顶他的位子。”

我说：“也许吧。但是，如果克拉玛最后被发现身陷丑闻，他们也会跟他一起垮台。”

“这样他们就该安心了，你已经承诺要帮忙掩饰这件事。”

我感觉她语带保留。她好像在暗示我不该承诺他们这种事。

我说：“桑玛，我是为了保护陆军，就像我们会保护自己的家庭。这是我们的工作。”

我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但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件事？就在我承诺之后，他们还是没有闭嘴。如果他们是来要求我帮忙掩饰，就该识相地闭嘴。问完问题，然后回家。”

“他们想知道东西在哪里。”

我说：“对，他们想知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他们也在找克拉玛的手提箱，因为那份议程。克拉玛手上的那份议程是唯一外流的，所以他们要下来确认东西有没有在我手上。”

桑玛看了看他们离开的方向，空气中还残留着汽车尾气的味道，是触媒的酸味。

我问她：“老百姓如果遇到急症，会怎么处理？假如你是我老婆，我因为心脏病发作而倒地，你会做什么？”

“我会打电话给119。”

“接下来会怎样？”

“救护车会出现，把你载到急诊室去。”

“假设我在去医院途中已经死亡，你会在哪里？”

“我会跟你搭同一辆救护车去医院。”

“我的手提箱会在哪儿？”

她说：“在家里，留在你放的地方。”停顿了一会儿之后她继续说，“你想昨晚有人闯入克拉玛太太家，是为了找手提箱？”

我说：“这是有可能的。有人听说他因为心脏病发死掉，以为他是在救护车或急诊室里被宣告死亡，自行假设跟他在一起的人就在救护车上陪他，屋子里空荡荡的没人，于是就闯入窃取手提箱。”

“但他没有回家。”

“如果想找手提箱，一开始这样尝试是挺合理的。”

“你觉得是瓦索跟库莫干的？”

我没说话。

桑玛说：“这种想法太疯狂了，他们看来不像那种人。”

“外表会骗人的，别忘了他们是装甲兵。他们这辈子所受的训练就是：如果有东西挡住你，就把它辗过去。但我觉得他们没有足够时间做这件事。我们假设盖博上校最早在凌晨十二点十五分打电话给第十二军团，他们最早在十二点三十分打电话回美国的杰弗逊饭店，告诉他们这件事。绿谷镇距离华盛顿有七十分钟车程，而克拉玛夫人在凌晨两点死亡。他们最多只有二十分钟时间可以做这个决定。他们才刚从机场入住饭店，所以身边没有车子，借车也要花时间。而且他们当然没有随身携带着撬棍。谁的行李里面会有那种东西？而且在除夕夜的午夜过后，哪家五金店还会开着？”

“所以那件事是别人干的？”

“我们必须把议程找出来，这件事一定得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