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问我：“巴拿马出了什么事？”

我说：“你是说我出事了吗？没有。”

“你奉命去那里做什么？”

“监督。”

“监督什么？”

我说：“监督整个过程。上面想让诺瑞嘉这件事看上去符合司法程序，他应该被引渡到美国受审，所以我们会用正式程序逮捕他。必须是在法庭上也能被接受的做法。”

“你们打算对他宣读米兰达法则吗？”

“没那么夸张，不过至少不能像牛仔作风一样直接把他捆起来。”

“你搞砸了吗？”

“我想没有。”

“谁接替你的位子？”

“另一个家伙。”

“军衔呢？”

我说：“跟我一样。”

“潜力新秀吗？”

我喝了口咖啡，摇头说：“我不认识他，不过觉得好像是个小瘪三。”

乔伊点头后拿起他的马克杯，没有说话。

我说：“怎么了？”

他说：“博德堡这基地不小，但也不是真正的大基地吧，你在办些什么案子？”

“现在吗？死了个二星中将，我还在找他的手提箱。”

“被谋杀吗？”

我摇头说：“心脏病发作。”

“什么时候？”

“昨晚。”

“你去那边以后吗？”

我没接话。

乔伊说：“你确定真的没搞砸什么事吗？”

我还是回答：“我想没有。”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把你调走？前一天你还在监督诺列加的案子，隔天却沦落到北卡罗莱纳州无所事事？而且如果不是那个将军刚好死掉，你到现在还是没事干。”

我说：“我只是奉命行事。你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必须假设上面知道你在做些什么。”

“命令是谁签发的？”

“我不知道。”

“你应该查一查。看看谁那么希望你去博德堡，所以把你从巴拿马调过来，还用个小瘪三来接替你。而且你应该查一下他的理由是什么。”

穿围裙那家伙又帮我们的咖啡续杯。把塑料菜单塞到我们前面。

乔伊说：“给我蛋。全熟荷包蛋，还有培根、吐司。”

我说：“煎饼。上面摆蛋，旁边摆培根，多放点糖浆。”

那家伙把菜单收走后就离开了，乔伊转动高脚凳椅垫，身子往后靠，顺势把双脚往过道上伸。

我问他：“医生到底说了些什么？”

他耸耸肩说：“没什么。没提到细节，也没说诊断结果。我得到的信息不多，而且欧洲的医生也不太擅长讲坏消息。他们总会闪闪躲躲，而且他们也怕侵犯病人隐私。”

“但是要我们回去总得给个理由。”

他点头说：“他建议我们最好回去一趟。而且他暗示我们的动作最好快一点。”

“她说了些什么吗？”

“她说她没事，只是医生大惊小怪。不过我们如果回去，她会很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