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云山忽然感觉到，自己的确开始被动起来，而郑晓玲的境遇是他根本没有想到，也压根就没有去想过的。

“哎，你也不用担心什么，他也不是想娶我。在你面前，他一点优势都没有，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这个李开云，他到底在想什么，不是说他一直未娶，是个顶级的钻石王老五？”

“就在前不久，他结婚了，很秘密，只是宴请了很少的商界朋友。”

“那他究竟在想什么，结婚了还冒什么鬼念头，这样的男人也太不负责任了。”说完这句话，彭云山忽然顿住了，他觉得这话有点双关，似乎同时也在说自己。

“我，其实本来是真的找你有要事要说。”郑晓玲叹了一口气说，“无论如何，我是不想在东江做了，我不知道李开云是否察觉到我知道了多少，如果继续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会被卷进去。”

“他不是在经济上有问题吧，如果有，你可要注意别参合进去。”

“经济问题已经不是最主要的了，云山，我有很多事情一直想和你说，但是原本也都是比较模糊的没有理清。这一次他结婚，我才彻底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事，关乎你和他还有高和，甚至可能与董新泽有关。”

周倜见到卢晴的时候，他没有想到是在一家康复治疗中心。

卢晴静静地坐在床上，两眼望着窗外，完全对面前的刑警队长李云和周倜视而不见。周倜几次想要提问题，都被李云制止了。在默默相对了很久以后，确认卢晴的眼神里一丝变化都没有，李云把他拉到了外面的走廊里。

站在走廊里，周倜还在透过病房门上的窗户望着屋内憔悴的卢晴。与他曾经熟识的那个精干的律师相比，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有一些陌生，凌乱的头发几乎遮住了她大部分眼睛，青紫的嘴唇、苍白的肤色，瘦得像火柴棍一样的身体，都在向他讲述着历经暴劫的巨变。

“医生说，现在还不能强迫她去回忆什么。”李云在一边有点无奈地说，“她经历的痛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要不是外省打掉了一个倒卖人口的犯罪团伙，还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天日。”

“倒卖人口？”周倜有点不解地望着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