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敌太多？这倒是有可能，你看，你都首先想到了这个，我觉得就是被人在背后搬弄是非吧。彭云山我还是接触过一些的，他能主动邀请我到市政府去工作，就说明他还是一个想干事业需要人才的大家。他的思路里，想的也都是一个城市发展的宏观概念。”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邀请你过去，这么久了也没给你个什么位置，谁知道他在想什么？你知道吗，他把你调过去，很多省里和东江市怀才不遇的基层干部，都觉得他是个知人善用的好领导，口碑不知道加分了多少。也许啊，他就是拿你支个幌子，打的还是自己外树形象、内欲敛财的如意算盘。”

“够了，你这么说一个领导同志是不公平的。”周倜突然声色俱厉地打断了董小薇的话，然后漠然地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

董小薇被他突然这么一句搞懵了，有点委屈地坐在那里，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今晚参加了一个报社老总的饭局，意外知道了这些消息，第一时间就想到要告诉周倜。可是，自己大半夜跑过来，显然是白费心思了。又沉默了一会儿，董小薇觉得自己今晚情绪不对，大概是说事的时候有点添油加醋，周倜听到这么多不利于彭云山的消息，肯定是心里乱极了，自己就别火上浇油了。于是，她拉了一下周倜的胳膊，轻声说：“也许我说的过分了，彭云山就是冒进一些，冒进的人难免会先去吃螃蟹，如果不得章法，可能就会被螃蟹咬到。”

“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周倜也换过神儿来说，“无论你怎么说，都是没有恶意的，我想彭市长应该不是那样的人。至于为什么有那么多蜚短流长的小道消息，我觉得真可能是他树敌太多了。”

“我爸说，要改革就会树敌，要发展就会被人恶语中伤，关键是看路走的对不对。改革总是会触及一些人的小圈子，损害一些人业已存在的利益链。只要路子走的对，得罪人不怕，就是别失去民心。”董小薇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硬生生地讲起了大道理。

“你的意思是？”周倜视乎也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