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我们就有两种策略可以考虑！--个是近身自杀式攻击，或是躲在远远的地方，用干净利落的方式完成任务。”

“这我们都知道，我说过我们有专人在研究电影。我们做了一堆文字记录、分析、备忘录，还叫大家交份报告提供意见。有时候如果出现新手法，我们会跟编剧谈一谈，询问他们的构想是从哪儿来的。”

“有帮助吗？”

她摇摇头，喝了口咖啡，然后李奇看她一副努力回想的模样，好像她的脑海是个档案库，所有记录、备忘录和报告都可以从里面调出来。

她说：“我觉得《豺狼的日子》给我们很深的印象。爱德华·福克斯饰演一个职业杀手，他把来福枪改装伪造成拐杖，他自己变成拄着拐杖的残废老兵。他在总统公开露面的几小时前用这掩护进入附近一栋大楼，打算远远从高楼的窗边朝总统的头部开上一枪。他用了消音器，所以他是有可能逃脱的，这在理论上行得通。但是这故事的时间背景是好久以前，连我都还没出生，当时是六十年代初期。我想被刺杀的是戴高乐总统，时间是阿尔及利亚危机之后？现在我们戒备的范围大多了，不是吗？我猜这种作法和那部电影多少有点关系。当然，别忘了我们自己在六十年代初期也遇过一些麻烦。”

“那《火线狙击》呢？”

她说：“约翰·马尔科维奇饰演一个变节的中情局特工，他在地下室自制一把塑料手枪，藉此避过金属探测器，并混进一场竞选餐会，企图近距离刺杀总统。正如你所说，随后他就会被击毙。”

李奇说：“但是宝刀未老的克林特·伊斯特伍德跳出来挡子弹。我觉得那是部好电影。”

芙萝莉丝回答他：“但我们觉得那种剧情不太可能发生，主要有两个漏洞--首先，哪有可能只用模型材料就能做出一把真枪？那种材料我们见多了，那把枪可能会爆炸，他的手掌会被炸掉，子弹也只会从手枪残骸中掉到地板上。第二点，他在电影里总共花了十万块，他到处游走，为了接收邮件而设了一堆假办公地址，又为了参加募捐餐会捐了五万块。根据我们的评估，拥有那种类似疯子人格特质的人不会有那么多钱，所以我们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李奇说：“那不过是部电影，但可以用来说明一些事。”

“什么事？”

“说明如何混进餐会，然后从近距离攻击目标，这个观念跟过去你们担心的远距离安全问题完全相反。”

芙萝莉丝顿了一会儿，然后露出微笑，一开始心里还有所防备，但从她的表情看得出来，好像有个重大危机逐渐离她远去。

她说：“你要告诉我的就是这个吗？只是个观念？我本来很担心的。”

李奇说：“就像周四晚上的庆功宴，有一千位来宾，时间跟地点都已预先公布，甚至可以说就像做了广告。”

“你找到了交接小组的网站？”

李奇点点头说：“那网站很有用，里面有很多信息。”

“我们全都筛选过了。”

李奇说：“但网站还是让我知道了阿姆斯特朗要去的所有地方。我不但知道时间也知道场合，例如我就知道周四晚上那场庆功宴，还有一千位来宾出席。”

“那些人有问题吗？”

“其中有位黑发女士握住阿姆斯特朗的手，把他拉得差点失去平衡。”

她瞪着他说：“难道你也在场？”

他摇摇头说：“没有，但我听说了。”

“听谁说？”

他不回答这个问题：“你看到了吗？”

她说：“事后我才在录像带上看到。”

“那个女人有机会把阿姆斯特朗干掉，那是第一次机会。直到那一刻为止你都做得都很棒，你在国会山庄周围的布置可说滴水不漏。”

她又微笑了，好像有点不屑一顾地说：“有机会？李奇，你根本就在浪费我的时间，我希望你做到的不只是有机会而已--我的意思是，什么事没有机会？那栋大楼有机会遭到雷击，甚至被陨石击中，宇宙也有可能停止扩张，时间甚至可能倒转。那个女人是个受邀的来宾，她捐了钱，而且她也通过两道金属探测器，门卫也查过她的证件。”

“她有可能扮演约翰·马尔科维奇的角色。”

“我们查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