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了。那可怜的女人今天肯定也不好过。”

“你觉得她怎么样？”

“我喜欢她。而且就像我说的，我认为她的工作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觉得她已经算厉害了，我不认为还有谁能比她做得更好，我想她自己多少也清楚这点，但因为她只能达成百分之九十五的目标而不是百分之百，所以内心煎熬不已。”

“我想也是。”

“她说的那个乔伊是谁？”

“一个老朋友。”

“你也认识吗？”

“是我哥，他们曾是男女朋友。”

“什么时候的事？”

“六年前分手了。”

“他是什么样的人？”

李奇望着地板，心里想着她应该说“曾经是”。

他说：“跟我很像，不过斯文多了。”

“所以或许她也想跟你约会。女人不一定喜欢比较斯文的人，而且我们总觉得跟两个兄弟都交往过会是很有趣的事。”

李奇不发一语，房里一片沉寂。

法兰西丝说：“我想我会回家，回到芝加哥的真实世界。但我还是要说声，跟你共事可真愉快。”

“你骗人。”

“才不，我说真的。”

“那就留下来。我敢用一赔十跟你打赌，一小时内她一定会回来。”

法兰西丝微笑说：“回来干吗？回来约你出去吗？”

李奇摇摇头说：“不是，回来告诉我们她面对的真正问题是什么。”

4

芙萝莉丝穿过人行道，进入她的萨伯班之后把档案夹都丢在驾驶座旁的座位上。她启动引擎后用力把脚踩在刹车上，从袋子里拿出手机，打开盖子后输入了史拓桑家的电话号码，然后把手指停在拨号键上。号码一直停留在手机小小的显示屏上，她抬头透过挡风玻璃往外看，内心很矛盾。接着她低头看手机，然后又抬头看看街上，手指头还是停在按键上。最后她把盖子关好，把手机丢在档案夹上，接着换档把车开动，四轮发出“唧啾”的刺耳声响，一个左转后又一个右转，车子已经开往办公室的方向。

客房服务的那个家伙回来收托盘。李奇把夹克脱下，挂在衣橱里，然后把T恤拉出牛仔裤外。

法兰西丝问他：“这次大选你有投票吗？”

他摇摇头说：“我连登记都没办。那你呢？”

她说：“我每次都投。”

“那你投给了阿姆斯特朗吗？”

“没有人是为了副总统候选人而投票的，除了他家人之外。”

“我是说，你有投给他吗？”

她点点头说：“我投了。如果你去投，你会支持他吗？”

他说：“我想会吧！你之前有听过阿姆斯特朗这号人物吗？”

她说：“没听过。我的意思是，尽管我热衷政治，但我没办法列出全部一百位参议员的名字。”

“你对参选有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