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您是怎么回事啊，公司也不回，电话也打不通。”曹秘书越说越着急。

王海涛怕金阿姨和马大爷担心，连忙拉着曹秘书就往外走：“走，我们回公司去。”

曹秘书实在是忍不住，刚上车，就打开了话匣子。

“什么？又降了？”王海涛听得是心惊肉跳，“降到多少了？”

“现在还不确定，估计现在价格已经降到一千四到一千五中间了。”曹秘书说道。

“奶奶的，难道是万老黑搞的鬼？”王海涛猜测着，“小曹……你别着急，沉住气。赶紧联系联系，看看矿石供应价有没有下来，下来了多少？”王海涛急踩了一脚油门，飞一样朝公司驶去。

回到公司，王海涛和曹秘书飞奔进办公室。两人拿起电话，开始到处询问矿石的价格。王海涛打了一圈，发现形势确实严峻，矿石降价的余地并不大，于是扭头看看曹秘书，问道：“怎么样？你那边打听到的矿石能降多少？”

秘书摇着头，“降点儿，但是不多，象征性的……”

“这帮王八蛋！”王海涛无奈地骂了一句。

“他们的理由是国际上矿石就这价！”曹秘书说道。

“那咱们现在用哪家的矿石最多？”王海涛问道。

“万老黑的……”曹秘书支支吾吾地吐出这四个字。

王海涛一拍桌子：“不是让你少搭理万老黑吗？”

“可是相比起来，就万老板的矿石是最便宜的，而且含铁量高，还可以晚给钱，不用他的咱们早就挺不住了。”曹秘书解释道。

王海涛看现在的情景也不好跟曹秘书发火，毕竟曹秘书也算是忠心耿耿地为了公司的发展着想。可是，也不能总用万老黑的矿石，一旦万老黑成了自己最大的矿石供应商，那自己可就被动了。就在王海涛这么想着的时候，万老黑的电话打了进来。

“海涛啊！是我，万老黑啊，咱们小城市这两年洋得真快！我昨又找着一个饭馆，广式茶餐厅，做的特别地道！你要是方便，就过来尝尝吧。”电话里万老黑显得很是得意。

王海涛听得咬牙切齿。

“行，你在哪儿？好，我马上就到。”王海涛问完，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王海涛来到茶餐厅时，早就已经过了饭点，他搜索了一圈，很快就看到了万老黑坐在远处朝着他招手。王海涛走过去，万老黑已经点了满满的一桌。

王海涛毫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饿了，你还别说，做得还挺香！”

万老黑也不着急搭腔，龇牙咧嘴地对着王海涛笑着。

“看不出来，你洋得也挺快的啊。”王海涛边吃，边朝着万老黑感慨道。

“也是为了生意上的需要啊，海涛啊，你说多么不巧，我这个农民，这回就把国际形势给蒙上了！”万老黑顺势就接过了话题。

“好吃！”王海涛装作没有听到一样，又大嚼了几口。

“你说昨天咱俩要是谈妥了多好？今天条件可不如昨天优惠了！”万老黑叹了一口气，仿佛真的是在为王海涛感到惋惜一样。

王海涛继续闷头吃着菜。

“我已经帮你算过了，这一千四百五，你是不可能做出利润来的，你不至于傻到赔本赚吆喝的份儿上吧？干脆，你就把厂子卖给我得了！”万老黑这回也不再跟王海涛打什么联合经营的幌子了，按照他的判断，王海涛估计也撑不多久了。

王海涛原本想，事到如今，如果万老黑开的条件不错，联合经营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万老黑直接就露出了真面目，让王海涛觉得失去了再往下谈的意义。于是站起身来，冲着服务员喊了一声，“买单！”

“哎，怎么这就要走啊？”王海涛的反应让万老黑始料未及。

“我可饱了。”王海涛拿起桌上的一根牙签，剔了剔牙，“万老黑，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要是想跟我谈合作，我今天心情好，没准还能跟你聊聊，想买我的选矿场，没门！”

王海涛说完，掏出一百块钱来拍在桌上，起身走出了餐厅。

王海涛坐进自己的车里，心急如焚，万老黑这条路如今是走不通了，下一步又该如何呢。他掏出电话，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平时的铁矿石供应商。不料，对方要不然就不接，接了也说很忙，让他回头再打过来。王海涛无奈，于是开着车挨个找上门去。

见王海涛找上门来，这些矿石供应商就跟提前商量好的一样，要不然就是不降价，要不然就是要收购他的选矿厂。

王海涛毫无办法，只好又回到了公司。

王海涛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筋疲力尽。他没有想到自己如今居然真的就如万老黑所说，陷入了绝境。他的选矿厂位置好，大家都觉得有无限的发展潜力，可是同时，也成为了那些矿业大鳄们眼中的肥肉，看到他陷入了这种危机当中，大鳄们自然是等着他奄奄一息才好进食。王海涛心里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心想，要不然再跟万老黑谈谈，或许还有合股的可能性。

王海涛掏出电话，正要打过去的时候，万老黑却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看到王海涛一脸疲惫的样子，万老黑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结果，他又龇牙咧嘴笑着坐了过来。

“海涛，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你现在要是把选矿厂卖给我，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这些人里恐怕只有我才会给你出最高价！”万老黑说道。

王海涛一听，心想万老黑这回是一门心思想要收购选矿厂了，看来没有再谈的余地了，起身正色道：“我绝不会把厂子卖给你，哪怕我自己关门不干了，我也不能让它姓了万！有个成语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