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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花出尘埃(13)

花出尘埃 作者:紫云


失去了家人撑腰庇佑,下午我自然是被马丹和张妍妍一行人扭送到警察局。将我带去了甘家口派出所报案。这是一直乖乖听话的我,生平第一次进警察局。

做完笔录,就带我去附近社区医院做检查。检查报告如下:身体各处不同程度外伤。大脑右侧因外物强烈撞击长包凸起,内有淤血,轻微脑震荡。

此次事件让我深刻意识到法律知识的普及有多重要。小学开始,就一定要进行深刻教育。发生这种事情,第一时间我应该去找宿管,而不是自己辩驳;宿管解决不了,应该报案,让警察来调查。而不是只身跟他们到避开宿管的男生宿舍,给她们动手的机会;软禁被打之后,有验伤报告,我应该去告他们动手打人。

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就将事情处理成独自面对,也成为最大的受害者。事后,因我没有起诉,也因我们都只有十六岁,未成年。事情也就在笔录之后,不了了之。

小县城的父母亲也一样不懂法。事情既已发生,于事无补,他们只叮嘱我离远点,别再去惹她们。

我被诬陷软禁、暴打折磨了十二个小时的恶梦,就在一群孩子的胡搅蛮缠之后,如同从未发生一般,随着时间消失沉寂了。只有我头顶的大包,时至今时今日依然没有消除。最严重的是,我的头每天晚上从窗户缝里挤进一点点风都会猛烈刺痛。以至于小小年纪的我必须带着帽子睡觉才能延缓伤痛。我竟像个老太太般,带个帽子睡过了我在北京的第一个冬天。

发生了这么大一事件,校方竟然没有任何表示,宿管王阿姨只说了一句话:"傻丫头,你怎么不到一楼来找我呢?"就这么一句,把我打发了。

就是这样一个对学生如此不重视、不负责任的艺术培训班,让我来北京才两个多月的时间里,第一次领教了身在社会上,在激烈竞争和你抢我夺的考学怪圈里最为严重的恶劣陷害。

回想读培训班那一年所经历的一切,犹如可怕梦魇。只顾挣钱而大肆承办的极其不正规的各种演艺学校、培训班之中,所导致不正常的学习氛围而带来的磨难与纷争,我不是唯一一个受害者。

10、手擒窃贼,原来小偷也有实习生

我没有将偷窃的事情告诉楚安琪,担心她若知道了,以她那急性子肯定会气厥过去,然后再没心思拍好戏。

最让我生气的,自然是莫婷婷。即使她仍旧装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也不再同情,不再搭理。我没有去问她那晚为什么要说谎污蔑我。她毫发无伤的样子证明马丹她们根本没有打她。如果说,她只是害怕被打被欺负而故意冤枉陷害一直疼她照顾她的姐姐,对于她的欺瞒与出卖,我做不到理解和原谅。

想到她可怜的家境背景,这不是她丧失勇敢和正直的理由。我曾想尽我一切所能地将她指引到最正确的道路上去,并打算一直扶持她。可惜,她没有给自己这个机会。从那以后,我就眼睁睁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更加迷失自己的路途上去。一步错、步步错,毁掉自己的大好人生。

偷盗事件并没有最终定论是我偷的,正因为没有定论,十个个人依然断定就是我偷的。事情发生前后,别的宿舍也陆陆续续丢失不少东西。不论我在不在场,大家都误信是我所为,我被冠上了"小偷"的恶名,四处都遭受白眼。

班里没有人愿意跟我说话,表演课更没有一个人跟我做搭档演小品。许久了,我都没再交新的作业,贺老师都不知道我到底怎么回事,只是常常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总独自默默坐在角落的我。

事件发生之后我要求调换宿舍,谁也不同意跟"小偷"住一屋,没人愿意换。为了表示校方很重视的样子,宿管王阿姨特意跑到我们宿舍,一脸慈祥对我们四个人说:"你们是一个班的,要团结。"

说句这样的话,你以为就好使了?又不是团结起来反恐!

宿舍换不了,依然要时刻置身危机之中。往后的日子过得更加辛苦。无法证实小偷是谁,我走到哪里都如同过街老鼠。

马丹和蒋茜更是从不给我好果子吃,从早到晚逮着机会对我百般刁难。

哑忍所有欺凌,咬牙捱过去。又到了一个周末,我不愿呆在宿舍,看着马丹、蒋茜的臭脸,看着莫婷婷仍旧一脸无辜、让人愤恨的表情,走到隔壁宿舍那两个做小姐的女孩屋里去玩。她们常常外出,很少上课,自然对学校里面发生事情比较淡漠。如今,也只有她们比较不排斥我。

常跑到这两个小姐谢芬芳和刘樱子的屋子里玩,不经意的一天,她们屋又有人丢了手机,这一突发事件竟让我自己把小偷给抓出来了。

原来,小偷不是别人,正是喜欢常常到宿舍来推销东西的售货员小慧。这一次吸取了教训的我没有傻不拉叽去跟人理论,而是小心翼翼的及时报警。趁大家上课的时候,警察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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