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8节:花出尘埃(65)

花出尘埃 作者:紫云


而且,巨蟹天生就是个爱情至上的人,没有爱情的结合,那样的选择对于我来说就是生不如死。得到名利,却丢失了幸福快乐。值得吗?得到了金钱,却丢掉了艾叶坦荡无愧的灵魂,值得吗?难道我艾叶一生的幸福,就只这值一百万吗?难道一个人的灵魂,就要被金钱物质所腐蚀吗?

他这哪是要帮我?他这是在毁我。想毁掉我希望通过自己努力脚踏实地实现美好梦想的人生,毁掉我可以通过自己奋斗得到充实精彩的生命,毁掉我用心努力去爱、去生活的一切幸福。

我哭,不是眼看着机会丢失而可惜。而是,我完全有实力抓住机会,却因潜规则而被夺取。我不是可惜那机会,而是可惜自己的命运。都说命运操控在自己手里,可面对这个繁华迷醉的都市,浑浊昏暗的演艺圈,我开始怀疑,命运是否真要掌握在物质和金钱手里?

但我绝不相信!

44、影视娱乐经纪公司都这么骗钱的话,演员还能有活路吗?

毕业大戏顺利谢幕,舞台上为大学四年所学划上了一个圆满句号。年后初七回到北京,这是我参与招生的第三年。对于工作中,一切程序与规矩,早已驾轻就熟了。

回到学校,发现大三开始直到毕业大戏莫名其妙跟我明争暗斗起来虞冰玉,床上铺盖卷了起来,不知道去了哪里。电话询问米苏和楚安琪,她们也都不知道。出于关心,我给虞冰玉打电话。她只说现在住在老乡家里,方便跟人家跑组。也好,有人照应,总比像无头苍蝇般彷徨迷茫要好。

实习期开始,我们也正式进入无拘无束的散漫生活,进入无休止的跑组生涯。

回来不到三天,肖娅娴收拾行李拍戏去了。二十集连续剧她有十集的戏份,角色虽然不重,但能上戏就是好事。她的干妈是这部戏的制片人,几声招呼与打点,便轻松上戏。

我没有干妈,更没有任何熟人可以帮我开路,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去频繁跑组。所有艺术院校的孩子们,如果没什么关系靠山,百分百得像我们这样四处跑组,自己争取拍摄机会。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打破从上大学以来就没再拍戏的状况,参与拍摄实习期的第一部片子。

北京是那般的庞大且复杂,即使呆了六年之久,许多地方你根本从来都没去过。剧组常常会驻扎在北京各个区的各种小宾馆里,通常都是廉价破旧的宾馆,为的是节省开销。没有特别明显的建筑标志,渺小到纸质地图上根本找不见,地点寻访起来麻烦又艰难。那时候还没有网络版地图,可怜的很。

为了能上戏,我们便开始辗转在北京各个犄角旮旯的剧组,照片洗了无数张,简历印了无数份,到处散发。到处用无数长远的路途,换取短暂的会面。

有一次接到副导演电话,在大红门的一个什么宾馆里。找到公交路线之后,得倒三趟车,花两个半小时才能到达,来回就是五个小时的路程。进去见了副导演,几乎连话都没怎么跟你说,递上照片资料之后,副导演照旧是一句:那好吧,回头再给你打电话。

然后你起身客气告别,出门一看表,进去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来回五个小时的路程,就为了换来这5分钟的会面。而后呢,便是石沉大海的沉寂,永远等不到电话。

还有一次,公交车倒地铁,下了地铁再坐小公共。花了三个多小时,才千辛万苦找到那家在通州郊区的宾馆,进去递个资料,不到三分钟就出来了。来回六个小时,换取三分钟。这样的情形屡见不鲜,跑来跑去跑多了,都麻木了。

谁让你是演员,演员就是如此被动。永远都等着别人挑你,永远都在等待命运的转机。

一年下来跑了好几百个剧组,很有可能一个戏都没接上。永远都是那句"回头电话联系",而后现实却是"永远都没有联系"。甚至常常从北京的最东边,跑到最西边。最北边跑去最南边。之前打过电话询问可以过去递资料,等你好不容易找到宾馆,敲门里面却根本没人。不知道什么事这就出门了,你又如此空跑一趟。将照片和资料折好,从底下塞进门里面。希望副导回来时能看见,收拾好。

估计等他回来开门,指不定没看见一脚就踩在上面。来回几脚之后,别的演员见组发现了,捡起来交给他。看着已经被踩得面目全非的资料,讥笑之余打开抽屉扔进去。等演员走后,他或许会觉得脏了,不能用了,笑笑着扔进了垃圾桶。

觉得绝望是吧?可人家不屑啊。演员资料人家那里好几大箱子,跟废旧报纸似的搁在那里。少你一个素未谋面、完全不认识的人的资料,还真就没所谓。

有一次范希聪跟我说他去帮朋友忙,到上海给他们拍个数字电影。回来时副导演嫌装资料的箱子太重。导演说:行拉,搁那吧。两大箱子演员资料,里面栽满了所有演员殷切期盼和梦想的箱子就这样给扔在了那里。最后被捡废品大妈发现,按公斤称重卖了好几块钱,大妈在家乐了好几十天。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Copyright © 读书网 www.dushu.com 2005-2020, All Rights Reserved.
鄂ICP备15019699号 鄂公网安备 4201030200161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