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 伤心和喜悦的泪

非情事 作者:Chao Jügel


非洲的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走不多时,已渐趋弱了许多。高耸入云的椰子树下,远远的有一些低矮的小房子隐藏在下面,顶子涂了蓝灰色的油漆,在绿树掩映下衬出好一份清凉。

这里没有阳光下加洲海滩的热情如火,冰岛海水的透彻清凉,却有着印度洋独有的温馨透明,一片与世无争的情怀隐喻着一种清纯脱俗的气质。郁葱的热带森林洒下一片树荫,海风徐徐而过,浪花溅起,敲打珊瑚岩若隐若现,碎石随水流漂进大海,或浅或深的沙坑很快被水中的沙粒填满,了无痕迹。若柔静静地看着,突然心口一阵猝痛,握紧本喻的手。

“若柔,你怎么了?”

“本喻,你看这沙,这岩,这海,海誓山盟,终归敌不过时间的磨蚀。沧海桑田,这一生的最爱,轮回之后,却是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任是再轰烈的爱情,也终究会从眼前流过,只有无奈。如果你能明白这种心情,说明你又长大了一岁,也老了一岁。”

“我明白,所以我倍加珍惜,如果能和你一起相互搀扶着走完一生的旅程,实属最大的福分。隐没于人世间真正可以属于我俩的地方。年迈时,夕阳下,我和你席地而坐,我用左手挽着你,右手翻开你的诗卷。再忆此时,定会细细地一如既往地端详你,也定会感到一种开怀的满足。”

“若柔,爱情真的那么久远吗?”

“嗯,当你渐趋老去,我仍然会像现在这样深情地爱着你,你一直会在我心中。如果你中途离开,对你的思念与珍惜,会让我用像神一样的爱爱着你,也期望你能感觉到。”

“神一直博爱。”

“嗯,神爱我们,我们才懂得爱。”

“若柔,我会好好珍惜你,如果我哪天不幸消失无踪,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念念你的咒语,我就会出现。”

“本喻!”先前一直在眼眶等着的泪珠终于忍耐不住,在眼角边打了个滚,滑过脸庞,滴落在沙滩上。

“若柔……”

“本喻,这海一定是由伤心和喜悦的泪汇集而成的对吗?”

“嗯,我希望你即使流泪,也是因为喜悦。”

他帮她擦拭眼泪。谁都没有讲话,并肩坐在洁白细腻的沙滩上,静静地守着纯净透明的海水,心心相印着爱情的无际。醉然间宛如真的置身于天堂,只是这静谧已包容了天地间无可比拟的柔情。

非洲的雨总是猝不及防地来到,透过摇曳的棕榈树叶,利索干净又带着稍许泼辣地洒落。本喻拉着若柔的手想扶她起来。若柔那没有涂抹防晒霜的脚指间,已俨然有一层透红的斑印,触之稍有疼痛。大粒的雨点打下来,已将她们的头发打湿。他蹲下来,背着她穿越树林去躲避风雨。非洲的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走不多时,已渐弱了许多。高耸入云的椰子树下,远远的有一些低矮的小房子躲在下面,顶子涂了蓝灰色的油漆,在绿树掩映下衬出好一份清凉。一个当地的小男生骑着脚踏车,在他们身边吹了很漂亮的口哨,疾驰而过。

不多时,就见他远远地兜了一个圈回来,车子的后面已经插好了一个铁质小牌,上面写着text。看着他窘迫的样子,若柔突然想笑。当他听到中国两个字时,大大的眼睛突然掠过一丝仰慕的神情“Jet Li”,他显得很是纯真可爱,缠着本喻与他攀谈,并一路陪着若柔和本喻走至最近的一排房子。他们发现原来墙角是涂了油漆的,大概二十厘米的高度,类似中国房屋内壁的踢脚,只不过稍低些,墙体多带厚厚的弧形结构。窗子被分为规矩的八格。她们顺着以草地分隔的小路走过去,庭院中散养的几只非洲土鸡躲在低矮的灌木丛下,呆呆地望着陌生的访客。

主人很热情,穿着以整片布料缝制的传统服装,颜色还是依旧的鲜艳,衣服上大面积的纯色衬托着同样属于纯色系的硕大图案,但尺码却是短小了好多。若柔拿着她递来的掺杂了涤纶的混织毛巾,小心地帮本喻擦拭已湿透的发丝。这里的民居喜欢一种类似中国青石板色泽的地砖,大致四十厘米见方,带着一些凹凸有致的暗花造型。不分卧室、厨房、客厅,均为同种材质。望过去,本已让人羡慕的大客厅更显宽敞。南非花木制作的新式3 × 2 × 2沙发,搭配其背后的鹅黄色半垂窗帘,还被铺设了一层鹅黄色软垫,零散着摆放。隔了一块地面,又是零散摆放的餐桌,也被铺上了一层鹅黄色桌布。在这个偌大的空间中,处处都是零散的。

也正因为此,处于毫无章法的空间和零散的空旷中,也会颇感拥挤,一时无法准确地判断它的公共区域,竟也不知如何是好。看着窗外的雨渐渐停下来,若柔拉着本喻的手,两人相扶着走回饭店。洗浴间的设置想得很周到,放了两个木质小矮凳。若柔红肿的脚指有些疼痛,本喻扶她坐下来,轻揉着若柔纤细的双脚。若柔觉得有些劳累,不想再出去吃饭,叫服务生送来黑椒海鲜面。若柔睡也睡不着,丢开枕头,起身帮他倒了杯水,顺势在他的腿上坐下来,拿来一支笔闲适地在纸上勾来勾去。

“~o~这个是什么呢?”

“是手牵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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