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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一周(9)

古迹卫士 作者:(美)罗伯特·M·埃德塞


4月15日凌晨过后三十分钟,乔治·司道特制订好了疏散默克斯宝藏的计划。由于保证不了包装材料,他从科尔斯坦在门真格拉本矿井里发现的德国空军军装仓库中找来一千件羊皮外套,就是德国军官在苏联前线穿的那种衣服。四十吨艺术品大部分都将包在外套里,和同类作品重新进行包装,然后编好条目,纳入合适的收藏类别之中。他和伯恩斯坦上校已经谈过。黄金太重,不能装在卡车上部,所以可以把一箱箱画作放上去,最大限度增加载货量。装货一个小时之后就要开始了,时间是2点,比原计划提前三十六小时。到4点30分,已经装在箱子里或盒子里的艺术品被运到地面,装上卡车。

“没时间睡觉了。”司道特写道。他必须准备发票和详细说明,以便到了法兰克福对艺术品进行卸货和存储。

到8点,也就是第一批车队离开前一小时,司道特开始处理未装箱的画作。他计划把它们搬到地面上一栋建筑中临时存放,虽然人手多达二十五人,此项工作也难以完成。到中午时分,加入进来的人已经达到五十人,司道特决定在地下对画作进行装箱。不幸的是,大箱子很难处理,特别是在矿井通道里乱哄哄的情况下。吉普车都被运到地下来帮助搬运黄金,结果把一些通道给堵上了,车辆的废烟熏臭了空气,引擎偶尔的回火声在岩石走廊里阴森森地回荡着。人们往黄金上浇水,以冲掉矿井里的腐蚀性盐分。通往升降梯的主要通道里,水漫到了脚脖子。士兵抬着一堆堆钞票、一袋袋黄金,还有古代艺术品,朝着各个方向奔跑。司道特可以做的,只能是防止他的人在这一片忙乱之中走到别处,不回来工作。到了0点05分,4月16日凌晨刚过五分钟,司道特报告说:“所有地面上的画作,放在三个地方。所有地面上印有花纹字迹的盒子,放在两个地方。地下已装箱的艺术品重新做了安排,按部分进行堆放,准备好装入升降梯了。”兰斯巴赫矿区在8点30分开始装货;默克斯矿区在半个小时后开始装货,有七十五名人手和五名军官。到13点,战俘们被找来帮忙完成此项行动。到21点,所有画作都装上了卡车。司道特又去了迪特勒斯矿井,他是从默克斯主矿道通过一条地下通道钻过去的。在那里,他找到了照相器材、现代绘画和几架子的文献档案。有一套来自魏玛市的文献上标注着933--1931,那意味着这座城市历史中的一千年。“23点完成检查,”他写道,“回到默克斯,吃晚饭,写报告。”

艺术品车队--三十二辆十吨级卡车,由机动化步兵护送,飞机掩护--在8点30分开往法兰克福。14点,车队到达。司道特只记了一句:“卸货很麻烦。”林肯·科尔斯坦帮了大忙。工作全是由一百零五位病弱的PW(战俘)处理的。储存点是临时安排的,地下室有八间房间,地下还有一间大房。司道特的清单上,列出了三百九十三幅绘画(尚未装箱),两千零九十一个表面印有花纹字迹的盒子,一千二百一十四个箱子,一百四十件纺织品,几乎是德国国家艺术馆藏的绝大部分。“23点30分,工作完成,在该地区设好了保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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