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这样对我啊，我现在是连户籍都销了的人……”嘉茜对着手机喊。

一阵忙音，对方挂了电话。

嘉茜生气地把手机摔到床上，进到卫生间，崩溃地坐到地上。

他们很久没有见面。

她记得他唇的温度和轻柔的覆盖。胳膊缠绕过去，滑腻地拥抱在一起。指尖轻触，身体摇摆，散在一处又横卷在一起。跌落到峡谷，之后再提升。

也只是记忆，可以随时忘却，随时拾起。想起的时候，会哭，也会笑，不见得就省心。哭里有决然，笑里也有，沉甸甸地压下来。

她看到对面墙上镜中的自己像影子一样阴暗，并且摇晃。

房里一如以往的静。静静的细致绵密的灯光，静静的情感泛滥，静静地摆着迷人姿势的身体……思念可以被随时展开，而无法被打断。

门外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嘉茜条件反射翻身而起，倚在门框看着走廊，又突然冲到镜子面前开始整理自己的妆容。

一个男人穿着休闲装从走廊的一头走出来。

“宝贝，你在吗？”

嘉茜生气地说：“我不在。”

“宝贝，你不在吗？”他从卫生间的门口探出头，然后抱住她。“我好想你啊……”

嘉茜把头拧到一边，不说话。

男人自己开始脱衣服：“快点吧，我很忙，只能待半小时。”

嘉茜扭过头来看他：“只能待半小时？半年了就只能和我待半小时？”

男人开始脱她的衣服：“宝贝，不要浪费时间了好吗？我真的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