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也不可走出这个小屋!”
昨天早上,阿江严厉地对他吩咐道。
“我去看看情况。哪怕今天回不来,也别担心。我必定会回到这里的,佐平次阁下。”
“你要去什么地方?”
“我必须去打探一下织田军的动静,否则难以离开此地……”
“你孤身一人,能做那样的事吗?”
“嗯……”阿江泛起苦笑,“我一个人的话,哪里都能去。我是因为要带上佐平次阁下逃跑,才煞费苦心的呀。”
“你为什么要这般待我?我不明白……”
“幸存下来,你不高兴吗?”
“这、这个……”
“不高兴吗?”
“高、高兴。”
“我只是在做壶谷又五郎大人托付之事。”
佐平次不能理解。
先前,佐平次多次打听亡父向井猪兵卫和壶谷又五郎的关系,可阿江只说“不知道”。
“我和你父亲猪兵卫阁下有着非同寻常的渊源,所以我想救你。”
高远城陷落前夜,说这话的壶谷又五郎的话音里飘溢着一股神秘。
不管怎么说,就连年轻的佐平次也能感觉到,又五郎将阿江留在那样的混战中,让她负责佐平次一人的安危,不是寻常之事。
听说又五郎和阿江是效命于上州岩柜城城主、武田家三代侍臣安房守真田昌幸的忍者。
织田信忠的大军逼近伊那谷,武田家派出多名忍者自信忠从岐阜出发时开始一一打探其军容和进军状态,并报告给武田的大本营和高远城。
“可是,尽管我们忍者拼了性命做那样的间谍工作,却依然无济于事啊。不管忍者再怎么活动,武田家都已经不具备战斗能力,只能束手无策了……”
阿江如此说道。
忍者,就是“间谍”。
使间谍工作发挥作用的势力一旦从背后消失,忍者就的确无能为力了。随着武田势力的衰败,信玄时代以“日本第一”的实力引以为自豪的武田家间谍网逐渐失去协调,接二连三地出现了牺牲者。
真田昌幸在织田军攻打高远城时,派出了又五郎和阿江等三名真田忍者。
这既是为了帮助武田忍者,同时昌幸自身也想借他们的耳朵和腿脚,早一步掌握敌军情况。
“如今,派向这边的真田忍者中,活下来的只有又五郎大人和我这样两个人了。”阿江叹道,“敌我双方都派出忍者,此番简直不分胜负……”
这是什么意思?向井佐平次不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