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澡堂，相镇二刻不停地冲进浴池，暖融融的热气把全身包裹起来，身体浸泡在热水里，恨不得立即就把在军队时带来的臭气全都洗干净。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相镇才从澡房里大摇大摆地走出来，脸上洋溢着满足的表情。明洙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来，此时的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内衣，聚精会神地打着电话。

“是的，妈妈，他今天出来了。”

明洙用双手捧着电话机，一边弯腰，一边恭敬地说着。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受过良好教育的模范生气质。

“是，是。”

相镇慢悠悠地走到明洙身旁，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在干吗呢？”

明明都看到了明洙在打电话，可是相镇却还是明知故问。明洙急忙竖起食指，示意他安静，然后就转身背对着他。

“好，我会很快让他回去的。是，是，那您进去吧。”

相镇丝毫没有去穿衣服的意思，就那么赤身裸体地站在屋子里，一只手靠扶在墙壁上，肩膀上还挂着一条浴巾，默不作声地看着明洙打电话。可能是对方比较难缠，也可能是对方的地位比较高，明洙说话的时候，连连弯着腰。相镇紧皱着眉头，隐隐预料到了电话的另一端的“神圣”。不久，明洙终于放下电话，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给家里打电话了？”

“嗯。”

相镇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干吗？该回去的时候，我自然会回去。”

可能是刚才无辜被打的原因，明洙生气地说道：“疯子……听说你出来以后连个电话都没往家里打过？她很担心你呢。”

“担心？他们才不会呢。我在军队那么长时间，他们连一封信都没有给我写过。”

不知想到了什么，相镇恼火地说着。

“臭小子，我早就应该了解的。你这种人就算死到临头，都不会承认自己所犯的错误。”

正当明洙转过身准备去穿衣服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相镇淫荡的笑脸。

“明……洙……”

声音暖昧至极，就像是恋人之间的称呼。

“呀，呀，你这是什么目光？”

相镇明亮的双眼中带着亲切、带着淫荡，又隐隐透着一丝狡黠，明显包藏祸心。相镇猛地踏前一步，明洙不由自主地弓起腰，双手条件反射般护住自己赤裸的前胸。

“明洙！”

相镇把手放到明洙的肩膀上。明洙看到相镇这般恶心的表情，浑身不自在，一脸苦瓜相，声色俱厉地吼道：“干……干吗？”

“你过来。”

明洙仿佛刚被人灌完一桶猪油一般，胃里泛出阵阵恶心，身上也爬满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