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持续了很长时间。他们喝完了咖啡，又倒上了波酒①[ ①Port，葡萄牙北部杜洛河谷出产的一种酒。]。杰姆斯走了回来，有些魂不守舍。“没什么。只是有人——找我。”“不对！”维内特亚笑着说。

他们又回到了起居室，开始玩二十一点。“我不想玩。”杰姆斯用手指随意拨弄着火柴棍，“我有点儿头痛。我要出去散步。”趁其他人都不注意的时候，他向佛朗西丝卡示意：“果园——十一点。”

在十点半的时候，佛朗西丝卡开始频繁地打哈欠，而且宣称玩得太晚了，大家应该去睡觉了。佛朗西丝卡最近迷恋于二十一点，并且总是让大家陪她玩到凌晨。所以她今晚的声明让大家都感到吃惊，不过也都松了口气。阿兹兹又例行公事地到露台上简单地溜了一圈儿，又一块手帕被用来擦它的脏爪子。维内特亚把它夹在胳膊下面，带着心满意足的小狗上了楼。彭多克站在大门口，手上拿着钥匙，他喊道：“杰姆斯回来了吗？”

佛朗西丝卡把耳朵贴在了杰姆斯的房门上。“他说他已经上床了。”佛朗西丝卡依在栏杆扶手上，回应说：“他还觉得头痛，想要睡了。”

彭多克锁上了门，慢慢地上了楼。“我希望我们没有染上了流感之类的东西。”他说，“我也感到有些虚弱，要不要我进去看看他？”

“不用，不用，他很好。”佛朗西丝卡急忙说，“你知道头痛的感觉，他只想一个人休息。”她暗自下了决心：明天要对彭彭特别友好，以便补偿今天的谎言。

“你不想和阿兹兹道晚安吗，彭彭？”维内特亚在一旁说。

她殷勤地把一个黑脑袋举到了彭多克的脸前。“小乖乖，亲亲你的彭彭叔叔，说晚安。好了！它很乖，对吗？”

“别让它舔别人的脸，亲爱的。”

“我说，婆婆，你怎么像摩尔兰德小姐一样？彭彭喜欢向它道晚安。对吗，彭彭？”

“如果不和它说晚安，我就会失眠。”彭多克笑着走进了他的房间，“晚安，维内特亚；晚安，哈特夫人；晚安，佛朗西丝卡。”

“晚安，阿兹兹。”佛朗西丝卡把脸颊凑到了软软的、褐色的狗鼻子旁边，“好好睡，我的小乖乖。维内特亚，别忘了，明天阿兹兹该陪我睡了。晚安，亲爱的；晚安，亨利；晚安，婆婆……”

她钻进了自己的房间，站在了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