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意外，”彭多克走进了房间，“格瑞斯·摩尔兰德出了意外，他们发现她——嗯，死了。可怜的女人。”

“死了？格瑞斯·摩尔兰德？她怎么会死了？”

惊恐的情绪使得他恼怒而焦躁，他粗鲁地回答：“她被人砍了头，就这么简单。”

维内特亚推开了她的房门，她穿着睡袍走了出来，胳膊上抱着德国猎犬：“我听到了声音，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有空袭吗？”

“格瑞斯·摩尔兰德被人砍了头。”佛朗西丝卡说，说完之后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

哈特夫人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彭多克，然后坐在了佛朗西丝卡的床沿上，用胳膊搂着孙女的肩膀。”别笑了，孩子，冷静一点儿。你的表现很不合时宜。维内特亚，我相信可怜的摩尔兰德小姐遇到了意外。他们在花园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彭彭刚才去看过了。”

亨利·郭德也出现了。他悄无声息地走到他们中间，不动声色地用有些诡异的眼神来回观察着他们的神色。维内特亚钻到了他的怀里，“亨利，格瑞斯·摩尔兰德被杀死了！”

“格瑞斯，摩尔兰德？”亨利说，“什么？今天下午见到的那个女人？她怎么会被杀死？”

“她被人谋杀了。一”彭多克正色地说。这些客人的愚蠢的眼神、困惑的问题让他心烦意乱。“和去年的女孩儿一样，她倒在了车道旁的沟渠里，她的头被砍了下来。本森在那里守着，我还找来了一个园丁。”

“通知警察了吗？”亨利问。

“没有，我还没有顾上想这个问题。我想现在应该立刻做这件事情，是不是还应该找一个医生？”

“如果你确信她已经死了，那就用不着了。警察会处理的。”

“她死了，我确信无疑。”彭多克粗暴地说。他的眼前又出现了躺在沟渠里的可怕的尸体。“她的头——好了，亨利，你去给警察打电话，好吗？我受的刺激太大了，觉得……不舒服……”他像木头人一样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皮珍斯福特村包括一些村舍和几家小商铺，而且都围绕在一个被称做“宅子”的房子周围。摩尔兰德小姐被谋杀而且尸体躺在彭多克先生的车道旁——这里仅有的一个治安巡警一时很难接受这样的报警内容。亨利·郭德让巡警赶紧过来，然后又亲自给十五英里以外的托瑞顿镇的警察局打了一个电话。考克瑞尔探长无精打采地回答说他半个小时之后就会赶到。

与此同时，佛朗西丝卡坚持要叫醒杰姆斯。她俯身在他的床上，猛地推他，把杰姆斯从甜美的梦境中惊醒。“杰姆斯，醒醒，快醒醒。”

“怎么了？”杰姆斯把床单拉回到肩膀上。

“杰姆斯，快，起来。发生了可怕的事情，立刻起来！”

哈特夫人走到了洗手池边，用一块海绵蘸满了水。“用这个，屡试不爽。”

佛朗西丝卡还算仁慈，挤出了一些水，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海绵贴在了杰姆斯的脸上。他立刻跳了起来，透过乱糟糟的头发，迷惑地朝她们眨着眼睛。“嘿，这是怎么了？你们在搞什么鬼？”

“要是你问‘是不是有空袭？’我就会发疯。”哈特夫人说。

“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佛朗西丝卡又说了一遍，“摩尔兰德小姐被谋杀了，就在外面的花园里。”

“格瑞斯·摩尔兰德？”杰姆斯惊愕地问。

“是的，她被人杀死了，可怜的女人。警察很快就会来这里，会问我们很多问题。他们想要知道我们是不是都整晚在床上睡觉，还有其他类似的问题。我们当然都在睡觉，但是我们认为最好先叫醒你，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杰姆斯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隐约的笑意。

亨利打完电话回来了，发现所有的人都神情严肃地站成了一圈。“好了，我已经通知了警察。要找到一个头脑清醒的人真不容易，我费了不少时间和口舌；不过，我最后找到了考克瑞尔，他会立刻赶过来。”他站在几个人跟前，他们既感到激动又想要保持必要的悲痛。“是谁发现了她？怎么发现的？”